傍晚的海风带着点凉意,卷着沙滩上的细沙,轻轻拍打在木屋的门板上。
林晓星靠在草堆上,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肚子已经大得像揣了个圆滚滚的椰子,紧绷的皮肤下,总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像是有三只小拳头在里面不安分地捣鼓。
“你们仨就不能老实点?”她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肚皮右侧,那里正鼓起一小块,像是某个小家伙的膝盖。
指尖刚碰到,那小块就猛地缩了回去,引得她轻笑出声。
顾晏辰端着煮好的野果粥走进来,**的上身还带着劈柴后的薄汗,肌肉线条在昏黄的光线下格外分明。
他看到她笑,脚步顿了顿,嘴角也跟着扬起来:“又在跟他们玩?”
“哪是玩,”林晓星抬眼看他,眼底带着点无奈的疲惫,“是他们在‘玩’我。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轮番练拳,昨晚踢得我愣是到后半夜才睡着。”
顾晏辰把野果粥递到她手里,顺势坐在她身边,粗糙的掌心自然地贴在她的肚皮上。
刚退烧的他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眼神清亮,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落在皮肤上很舒服。
“是不是我生病那几天,把他们惯坏了?”他低笑,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紧绷的皮肤,“没人管着,就敢欺负妈妈了?”
话音刚落,他的掌心就被轻轻踢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像在抗议。
顾晏辰挑了挑眉,故意板起脸:“还敢踢爸爸?看来得重新立规矩了。”
林晓星被他逗笑,喝了口野果粥:“你病刚好,别累着,我自己能应付。”
“应付?”顾晏辰挑眉,突然往后挪了挪,半躺在草堆上,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枕这儿。”
林晓星愣了愣:“干嘛?”
“给你当枕头,顺便执行‘育儿教育’。”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像在法庭上宣布开庭,“以前是给你按腿,现在升级成‘肚皮安抚服务’,顾律师专属,免费。”
林晓星笑着摇了摇头,却还是依言靠过去,把头枕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他的腿肌肉紧实,枕着不算软,却很稳,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露着的肩膀刚好贴在他的腰侧,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
顾晏辰低头看她,月光从缝隙里漏进来,落在她露着的锁骨上,像撒了层碎银。
他的手重新回到她的肚皮上,掌心贴着那片温热的皮肤,轻轻画着圈。
“以前总觉得,法庭上的证据链最复杂,”
他低声说,指腹追随着里面轻微的胎动,“现在才知道,你们娘四个的心思,比任何案子都难猜。”
林晓星被他说得笑起来,刚想说话,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明显的胎动,像是三个小家伙在里面翻了个身,引得她轻轻“唔”了一声。
“轻点踢妈妈,”
顾晏辰立刻放软了声音,指腹轻轻按着刚才胎动的地方,语气里带着点哄劝,“不然爸爸要‘反诉’你们了——罚你们出生后,每天听爸爸讲三个小时法条。”
这话一出,林晓星“噗嗤”笑出了声:“哪有你这样当爹的,用法条吓唬孩子。”
顾晏辰也笑,胸腔的震动透过大腿传到她的头下,像轻微的摇篮曲。
奇妙的是,他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动静突然变温柔了,不再是之前那种急促的踢打,而是轻轻蹭着他的掌心,像小猫在撒娇。
“你看,他们听懂了。”
顾晏辰眼底漾起笑意,声音放得更柔,“知道怕爸爸了吧?”他的指腹轻轻跟着那胎动的节奏动着,像是在和里面的小家伙们互动。
林晓星看着他低头的样子,心里突然变得格外安稳。
他的下颌线紧绷,平日里总带着点严肃,此刻却被温柔浸得发暖,连带着**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都柔和了许多。
她想起刚上岛时,这个男人冷冰冰的,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谁能想到现在,他会半躺着给她当枕头,对着她的肚子轻声细语地哄孩子。
“其实他们是怕你**条,”林晓星故意逗他,指尖轻轻划过他露着的胳膊,“我也怕,听着就犯困。”
“犯困正好,”顾晏辰低头看她,眼底的笑意像化不开的糖,
“正好能睡个好觉。以前在律所,我闭着眼都能背法条,现在……”
他顿了顿,指腹轻轻按了按她肚皮上凸起的一小块,“现在更想记住他们踢你的节奏。”
林晓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得发颤。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着他的腰侧,感受着他皮肤下肌肉的温度。
肚子里的胎动越来越轻,像是三个小家伙被这安稳的氛围哄得快睡着了,偶尔轻轻动一下,像在说“晚安”。
“你说他们出生后,会不会也这么调皮?”林晓星轻声问,声音带着点对未来的期待。
“肯定会,”顾晏辰毫不犹豫地回答,指腹依旧在她肚皮上轻轻安抚,“随我,精力旺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也随你,聪明。”
林晓星被他这自卖自夸的样子逗笑,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
顾晏辰的呼吸很稳,胸腔的震动透过大腿传来,像天然的摇篮曲。
他掌心的温度很暖,贴着肚皮让人安心;肚子里的小家伙们也安静下来,不再折腾。
“困了就睡会儿,”顾晏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低哑的温柔,“我在这儿守着,他们敢调皮,我就‘反诉’。”
林晓星“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眼睛慢慢闭上。
临睡前,她感觉到顾晏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她。
夜渐渐深了,海浪声变得温柔,木屋里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偶尔从肚皮里传来的轻微胎动。
顾晏辰保持着半躺的姿势,手始终贴在她的肚皮上,指尖追随着那微弱的动静,像是在守护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他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林晓星,她的呼吸均匀,眉头舒展,眼下的乌青淡了许多。
他想起她昨夜守着他的样子,想起她用防晒衣给他当退烧贴,想起她嗔怪他“逞能”时眼底的心疼,心脏就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等出去了,”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承诺,又像是在对肚子里的小家伙们说,“给你们买个大大的摇篮,让妈妈睡安稳觉。
我每天给你们讲睡前故事,不**条,讲我们在岛上看星星、捡贝壳的日子。”
肚皮里的小家伙们像是听懂了,轻轻动了动,像在点头。
顾晏辰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温柔地传到林晓星耳边,让她在梦里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月光静静流淌,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落在那片隆起的肚皮上,落在顾晏辰始终守护着的手掌上。
在这荒岛上的夜里,没有时钟,没有闹钟,却有三个小小的生命,用温柔的胎动,提醒着他们彼此依偎的温暖,和对未来的无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