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浓稠地淌进木屋,把草堆晒得暖烘烘的。
林晓星半靠在草堆上,把露着的脚踝往顾晏辰膝头搭,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她的脚踝纤细,骨节分明,昨夜被树枝蹭出的红痕还没褪。
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粉,像朵含苞的花。
“酸吗?”
顾晏辰的手掌立刻覆上去,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轻轻颤了颤。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顺着脚踝的筋络慢慢揉捏,力道不轻不重。
刚好能驱散晨起的酸软,**的胳膊搭在膝头。
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像被阳光镀了层金的山峦。
“还好。”
林晓星往他身边挪了挪,露着的腰线贴着他的胳膊,能感受到那份硬实下的温热。
她抬手替他摘去头发里的草叶,是昨夜在树林里蹭的,碎得像绿色的星子。
指尖划过他耳后时,那里的皮肤格外细腻。
他果然像被挠痒似的偏头躲开,喉间溢出声低笑。
**的胳膊却猛地收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几乎坐在他腿上。
“别动。”
她的指尖停在他发间,故意往他耳后又戳了戳:“还有草叶呢,扎得慌。”
顾晏辰被她戳得缩了缩脖子,却没再躲,只是仰头看她。
阳光透过木窗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透亮,像两把小扇子:“你故意的。”
他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纵容,掌心依旧在她脚踝上轻轻揉着。
拇指偶尔蹭过她的脚心,惹得她往回缩脚,却被他牢牢按住。
“谁让你昨天把我抱那么紧,头发里全是草。”
林晓星哼了一声,指尖终于拈出最后一片碎草,随手丢在草堆上。
她的手没离开,顺着他的发丝慢慢往下滑,划过他的颈窝。
停在他胸前的贝壳项链上,冰凉的贝壳被阳光晒得微暖,在她指尖下轻轻晃动。
顾晏辰的呼吸微微发沉,低头吻了吻她露着的锁骨。
那里的皮肤被阳光晒得温热,带着淡淡的奶香:“昨天不是怕你摔着吗?”
他的唇瓣贴着她的皮肤说话,热气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
“三个小家伙在你肚子里,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提到孩子,林晓星的手下意识地覆上小腹。
那里已经能摸到明显的隆起,三个小生命在里面安静地待着。
偶尔动一下,像在回应他们的话:“他们今天乖得很。”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笑:“大概知道晒太阳舒服。”
“那是随我。”
顾晏辰低笑,掌心从她的脚踝移到小腹上,轻轻覆着。
像在守护什么稀世珍宝:“我小时候就爱晒太阳,我妈说我能在院子里躺一下午,像只猫。”
林晓星想象着他小时候的样子,穿着白衬衫趴在草地上。
阳光把他的头发晒成浅棕色,大概也像现在这样,被挠痒会躲。
却愿意乖乖让人替他摘草叶,她突然觉得心里软得发慌。
指尖在他的贝壳项链上打了个结,又慢慢解开。
“等出去了,我们买个带院子的房子吧。”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阳光:“院子里种满花,再放张躺椅,你可以像小时候那样,躺一下午晒太阳。”
顾晏辰的动作顿了顿,掌心更紧地贴着她的小腹。
仿佛要透过她的皮肤,让肚子里的孩子也听到这话:“好。”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再搭个葡萄架,夏天的时候,你带着孩子在下面玩,我给你们摘葡萄吃。”
“还要种芒果树。”
林晓星立刻接话,眼睛亮得像装了阳光:“要能结好多芒果的那种,够做一夏天的冰淇淋。”
“种。”
他笑着答应,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再挖个泳池,让三个小家伙学游泳,省得像你,怕水怕得要命。”
“谁怕水了!”
林晓星不服气地瞪他,指尖在他腹肌上轻轻掐了一下:“我那是……那是怕海里有鲨鱼。”
顾晏辰被她逗笑了,胸腔的震动让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想起刚上岛时,她在礁石上看见海浪就脸色发白。
连靠近水边都要攥着他的胳膊,如今却能跟他笑着说要挖泳池。
好像那些恐惧从未存在过,其实他知道,不是恐惧消失了,是她知道身边有他,不怕了。
阳光渐渐往西移,把两人的影子在草堆上拉得很长,像两只交颈的鸟。
林晓星的脚还搭在他膝头,他的掌心依旧在她脚踝上轻轻揉着。
偶尔低头说句话,气息拂过她的颈窝,痒得她直笑,却舍不得推开。
她突然想起刚见面时,他穿着被海水泡皱的衬衫。
站在礁石上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麻烦,那时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有一天会这样挤在草堆上晒太阳,他替她揉脚踝,她替他摘草叶。
连呼吸都带着同频的节奏。
“顾晏辰,”
她的指尖在他的贝壳项链上轻轻拨弄:“你说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
“不知道。”
他说得坦诚,却握紧了她的手:“但不管多久,有我在,饿不着你和孩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也饿不着我自己。”
林晓星被他逗笑了,往他怀里靠得更紧,露着的小腿搭在他的腿上。
脚心贴着他结实的肌肉:“我知道,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顾晏辰没说话,只是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带着阳光的味道。
**的胳膊把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连同她肚子里的三个小生命,一起护在怀里。
阳光越来越暖,草堆被晒得带着淡淡的香,像晒过的被子。
木屋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偶尔的低笑,还有窗外隐约的海浪声。
像首温柔的摇篮曲,林晓星的眼皮渐渐发沉。
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贝壳项链上,意识模糊间。
感觉他把她抱得更稳了些,掌心依旧在她脚踝上轻轻揉着,从未停过。
她做了个梦,梦见他们在带院子的房子里晒太阳。
葡萄架下挂满了紫莹莹的果,三个小家伙在草地上追着跑。
顾晏辰在给她摘芒果,阳光把他**的胳膊照得发亮。
像此刻这样,温暖得让人不想醒来。
顾晏辰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她的嘴角微微翘着,大概在做什么美梦。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继续用掌心替她揉着脚踝。
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梦,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把贝壳项链照得透亮,像在见证一个关于“陪伴”的秘密——
原来最好的日子,不是锦衣玉食的繁华,而是草堆上的暖阳。
是交缠的指尖,是你替我揉着脚踝,我替你摘着草叶。
在这座荒芜的岛上,把每个平凡的午后,都过成值得珍藏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