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你怎么在这?”
篱笆院角落里缩着的三丫没想到自己会被看见,光溜溜迈出去的脚丫子又缩了回来,低着头讷讷的不说话。
金宝霖扫了眼面前的瘦巴巴的女孩:“快回家去吧,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你妈在叫你。”
三丫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跑了。
金宝霖刚打开篱笆院门,跑走的三丫又跑了回来,结结巴巴的说:“英子姐,你、你别往牛棚去了,那地儿、儿不好。”
“这样啊……”金宝霖招手:“你过来。”
三丫听话的走上前。
“伸手。”金宝霖说。
三丫伸出手,掌心里被放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金宝霖还拆开了包装纸,笑眯眯的说:“三丫,谢谢你的提醒,我记住了,这是我给你的报酬。”
“不过我也就这么一颗,带回去你几个弟弟不好分,你先吃了再回去吧,也别说出去,不然到时候吵架怎么办?”
三丫只觉得鼻尖处的奶糖味越来越重,她不停地吞咽口水。她长这么大,也就以前外婆还在的时候偷偷给她吃过糖,家里的糖从来只有弟弟们才能吃。
虽然妈妈让她把好东西都得带回去给弟弟们,但是英子姐说的没错,一颗不够分弟弟们闹起来怎么办。
所以她赶紧一口吞了下去。
嘴里没尝到滋味,可心里却是结结实实的甜到了。
三丫一改之前的瑟缩,脚步轻快的往家走。
连脑子里刚刚想的那些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完全不记得为什么要跑到金宝霖家门口蹲着,也忘了为什么来一句突如其来的劝告。
小鸡仔蛋蛋落地,唧唧的张开小翅膀在院子里跑,它还是第一次当鸡呢。
这时候的鸡作用只有两个,要么下蛋要么吃。
金宝霖收回手,手心里团了一团凝聚的黑雾。
那黑雾还不死心的到处碰撞,每一次碰上淡金色的结界,都会将碰触的丝缕黑雾燃烧殆尽。
在常人不可听的空间里,放肆的痛苦哀嚎。
饭菜都在锅里热着,金宝霖端出来,是一碗红薯稀饭,里面放了点菜叶子。
家里灶台上有个木头打的碗柜,里面摆放着三双碗筷,还放了三小坛腌制的小咸菜。
屋子里的摆设与原主父母还在时一模一样,就好像原主不认为自己父母已经离去似的。
原主家住的比较偏僻,周围没有人家,所以金宝霖在设好保护屏障后拿出了酱牛肉与辣子鸡就稀饭吃。
这个村子里成员有些特殊,大部分人的先祖都是在野猪皮的奴隶时期被迫从原籍强制迁移而来。
当时这里已经被屠的寸草不生,尸横遍野,白骨遍地。
被迁移而来的人慢慢发展,最终形成了村落。
然后就是打小日子,家家户户青壮年全部上战场,不论男女。留下的老弱妇孺做后援支持,人口再次锐减。
刘超英的爷爷就是在动乱时来到了这里,他的祖上更为特殊,是当年被野猪皮卖往国外修铁路的猪仔。
那是一段被刻意掩盖的岁月,国外表面碾压龙国的漂亮繁华、象征世界前列的基建下,掩埋的是数百万龙国子民血淋淋的尸骨。
刘家先祖跟着一小撮人,幸运爆棚的在某些人的暗中支持下逃回国。没有了家,便开始做起了颠沛流离的工作。
做的最多的是赶鸭人,有时候也帮人牧猪。
在农村赶着数以万只的鸭子,休息的时候,就是在野外田埂挖几个洞做炉灶做饭搭帐篷全家住。
刘爷爷在这里遇见了想要相伴一生的妻子,于是留了下来,生下了独子刘爸爸。刘超英的母亲同样是逃灾而来,与刘爸爸相恋结婚。
刘家全家都是老实人,用现代话说,还都是社恐。不仅没有亲戚,也没有很要好的朋友,建房子都特地选个清净地方。
七十年代初期,人的平均寿命还停留在三十到四十岁。刘超英的父母还不到三十五岁,也算是英年早逝。
如此特殊的家庭,留下了一个孤独的刘超英。
但原主身体健康,哪怕最困难的三年都没被饿到,就算是再怎么心力交瘁,也不该突然猝死。
金宝霖起身的时候就发现体内生机流失的不对劲,精神网才放出去,就有脏东西自己送货上门。
吃完稀饭,又拿出皮蛋咸鸭蛋吃了碗鸡汤面。
放出来的保姆机器人非常自觉的打扫卫生,清理干净后再给小鸡崽子做辅食。
金宝霖挥挥手,在院子里清理完肠道的蛋蛋左右摇晃着跳过门槛:【霖霖,怎么啦?】
她指了指半空中降落的那团被禁锢的黑雾:“看看能不能吃。”
话音刚落,那团一直不服输的黑雾终于颤抖的求饶:“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好奇的蛋蛋扇动小翅膀。
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尖锐的淡黄色的喙啄了上去。凡物当然影响不了这东西,奈何它遇到的是天生克星。
哪怕只有神识,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倍的降维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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