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霖在研究所内的待遇越来越好,与各位不同领域的教授们相谈甚欢,抛出来的新奇观念使其隐隐与之各位教授齐平。
连教授觉得她是研究型人才,提过让她跳级上研究生,只是被她拒绝了。
研究所后面便是教授们的住宅,里面伫立着许多漂亮的别墅洋房。再过几步便是学生宿舍,新宿舍终于落成,不再用几十人挤大厅。
走出研究所,金宝霖脚步轻快的走进食堂,选了红烧排骨、辣子鸡、酸辣土豆丝与汆丸子汤。
排骨相对来说比较冷门,要三毛钱,还没多少肉,大家更喜欢肥肉多多的菜。
下午,核对完工资分的连教授走进教室,上完课,收起课本,看着目露疲惫的学生们:“学医切不可纸上谈兵,你们已经学了两年,该是时候实战了。”
所有学生顿时一激灵,随后便是一阵狂喜。
天啊!
他们终于可以真正上手了!
连教授很高兴学生们的反应:“战地急救知识已经学了一个月,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随后公布目的地,高丽战场后勤的战地医院。
大家听见是去前线战场,面对连教授所说的战火纷飞,班上没有一个人退缩,反而战意更浓。
同桌兴奋的说:“我也可以为国效力了!我也可以与战士们并肩作战了!”
金宝霖指尖旋转的笔杆子停滞。
她等的机会来了。
次日一早,所有人背着包袱,兴高采烈的奔赴前线。
五天后,绿皮火车缓慢的抵达目的地。
此刻温度并不高,金宝霖身上穿着单薄的外套,跟随队伍先进入此处开设的军医分校。
分校直接与前方战场精准对接,着重于培养正规化的中级医务干部,训练适应战地的救护与部队卫生勤务。
五一年的建校初期,就开设二十八门课程,由专业组建的美的医疗团队的教员培训。边教学边救治,理论与实践合二为一。
在建校不到一年时间里,学校门诊量达数十万人次,收治伤兵数千人,其中绝大多数为高丽前线战场退下来的伤员。
金宝霖等本校学生并没有第一时间拉去前线战地医院,而是再次强化来之前就已经学过的战地外科、急救与后送等实战经验。
此外还有前线保命常识,例如遇到敌军轰炸的飞机怎么躲、女同志遇到月经怎么办、如何自制蒸馏水、做饭的炊烟问题、必要时献血等等。
讲台上的老师喉咙哽咽的说:“……战场上一丁点疏忽都是致命的,我有一位同伴,半夜出去上厕所时把遮光帘掀开,就露了那么一点光,当场被巡逻的敌机炸成了碎片。”
“该死的霉国佬!”面对一例例鲜活生命道出血的教训,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退缩。
哪怕明知战场凶险,更不知道这场战役何时结束,但他们宁死不悔。
白天,大家写好了遗书。
金宝霖知道,不到一个月这场战争就会以胜利结束,她没必要写遗书。不过大家都在写,她随便编了一些。
临行时,每个人手里拿到了五块压缩饼干。
晚上六点出发,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头顶的敌机时不时掠过,空气中除了草木气息,便是血腥味。
大家翻山越岭,淌水过河,越近脚下的尸体越多,艰难抵达非常简陋的战地医院。
在他们之前,还有一批刚调过来的部队抵达。
前线医护人员急缺,包袱还没放下,三十个学生瞬间被瓜分一空。
金宝霖跟在一位前身文工团的前辈于朵身边,两人住在大木头简陋遮挡的“屋子”,床也是木头。
她们并不是一直待在战地医院里面,医院距离前线非常近,在枪林弹雨里也要冲出去抢救伤员。
金宝霖的大力气发挥了作用,轻伤都用不上两人抬担架,直接把人扛肩膀上带下来。重伤还是得两人抬。
前线的临时医院并不固定,设备简陋基本没有,所以挪动起来也方便。
于朵包头,金宝霖包手,两人配合默契。
稍微消停点赶紧啃压缩饼干,于朵啃了半天也没啃多少,突然怒气冲冲的说:“可恶的资本家,要不是他们投机倒把,就不会有那么多战士因为伤病感染牺牲,还好被抓了。”
这是金宝霖到来前几个月的事,那时候棉花、药品等物资都有问题,后来查出来后一批人吃了花生米。
于朵见金宝霖又开始掏出小本子在上面画图,佩服的说:“你真厉害。”
适应的快不说,还有时间继续做研究。
于朵凑过去看了不少,但她并不是医护出身,后面也是缺人了赶鸭子上架学了一些急救知识,对这种学术性研究表示看不懂。
字看不懂,但画的那些人体图还是看得懂的。
金宝霖每次都会在做完包扎后对还算清醒的战士们做询问,导致大家都知道战地医院开了个力气特别大的女学究。
在她画图的时候,头顶的敌机带着硕大的轰鸣声强势掠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