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波嫁人的速度堪称神速。
回城第二天就谈妥,嫁去了县城。
金宝霖下了火车坐长途大巴,到县城后不像之前那样直接杀到肖一波面前。
大队长只开了让她去找赵春燕的介绍信,潜意识里,他认为母亲养育孩子是天经地义,把父亲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也认为母亲心软,一定会收留孩子。
原主从下火车后,全程靠两条腿。
金宝霖则是用了障眼法,一路跟别的大人混过来。
县城里除了招待所就没其他住宿的地方,她找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胡同口。
这里曾是黑市聚集地,市场放开后逐渐没落。最里面有一套房子是地下交易场所,现在也上了锁,有段日子没人使用。
小门的锁头轻而易举的打开,金宝霖住进去,作为短暂的过渡。
躺在按摩椅上,打开监控,里面是农村老两口、哦不,现在应该是三口了。
村口,肖老头和王老奶从牛车上下来,步行回家的时候路过大榕树,两人一看见树底下的三姑六婆就头皮一紧。
“肖老哥去城里给儿子送菜回来了?你们一家子可都有出息,儿子也孝顺。不像我们,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
见老头子只知道笑,似乎半点没听出对面的阴阳怪气,王老奶就气不打一处来:“是啊,我们儿子可真孝顺,今天还给他爸买了红塔山呢!”
“你们知道红塔山吗?两块五一包,普通城里人都消费不起的东西。我和老头子还有退休金,在农村里种种菜就是养老了,不给儿女添负担。”
果然,对面的几人脸色微变:“呵呵,老哥好福气,难怪越来越年轻了。嫂子你也是,儿子这么孝顺,也不把自己打扮打扮。”
王老奶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怎么打扮?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到处勾引人的老妖精。老头子,你说是吧?”
肖老头低眉顺眼:“你说得对。”
两人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后面的人切了声:“也就肖老哥脾气好,反正我受不了这种人。”
王老奶越想越气,进门后就开始抱怨:“我的那群儿媳妇可真没孝心,嫁进来这么多年就过年给我送点蛤蜊油,害我被那群八婆挖苦。”
“女儿也是,女婿都是大老粗,平时对我挺好,但哪里能想得到我这个老太婆缺什么,我这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啊!”
边说,她的眼睛边看肖老头。
自从来到村里,老头子就经常和村头的寡妇眉来眼去,别以为她不知道。
那寡妇将近五十,却无儿无女无亲缘,可不就靠着大队里这群男的送钱过活?
有一次,老头子还半夜出去。她跟出去,竟然是去了那寡妇家!
不知廉耻!
为了儿女的脸面,她忍了。
但这两人最近越来越过分,都快骑到她脸上了。要不敲打,那寡妇马上就要登堂入室当主人了!
见老头子不吭声,王老奶憋着一股气去做饭。
饭刚做好,被一群二流子欺负的肖老二回来了。
王老奶尖锐的叫了起来:“你看看你,又把衣服弄脏了,你指望谁给你洗啊?你知不知道一身新衣服要多少钱?”
“你那个妈冷血无情,抛夫弃子,她不要你了,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当乞丐了!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感恩,果然是贱货的种!”
肖老二满脸不服。
可他知道闹也没用,爸爸不会来接他。
都怪妈妈,为什么抛弃他?害他被爸爸抛弃。
镜头之外,金宝霖笑意不达眼底。
蛋蛋在架子上跳来跳去:“真讨厌,我要召集周围所有的鸟,天天在他家拉屎。”
“还真是个小机灵鬼。”金宝霖挑眉:“那画面肯定很美。”
得了支持,蛋蛋“哇咔咔”朝天大笑三声,展开翅膀飞了起来:“霖霖,你等着看好戏吧,我去啦——”
傍晚时分,农村的人们早早吃完饭,摇着蒲扇在树荫下乘凉,顺便交换八卦情报。
忧心忡忡的说起分田到户的承包责任制,又拐到分销社分装的白糖克数不对,还有说起编箩筐、弹棉花的。
忽然,有人看见天边的夕阳被一群黑压压的飞行物遮挡:“你们看?那是蝗虫吗!”
蝗灾历来是农民的噩梦,一旦出现,立刻勾起他们在饥荒时的那段黑暗日子。
还不等大家慌张跑去找大队长,又有人喊:“不是蝗虫!好像是鸟!”
所有人定睛一看,还真是一片黑压压的鸟。
“怎么突然这么多鸟?”
“不知道啊。”
“它们好像是要去哪里。”
蛋蛋飞在最前面领航,飞到肖家,嘎嘎一笑:【就是这家,给我狠狠地拉!】
鸟类不会控制括约肌,它们来之前都狠狠饱餐了一顿。一听这话,立刻分批盘旋在肖家上空,白绿混合色的鸟屎雨哗啦啦落下。
屋里的王老奶一扔碗筷,边跑边招呼:“老头子快收衣!小兔崽子快捡柴,这天怎么突然就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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