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四,你下手太重了吧?”
“怎么办?她好像没气了?”
“谁叫她一大早起来就发疯,怕什么?我可是咱家的嫡长子,一个赔钱货,死了就死了。咱们走!”
昏暗窄小的柴房门开了又关。
当最后一缕光亮消失,金宝霖睁开眼,从地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到处堆放着干柴,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木头气味,压抑且难受。
蛋蛋跟她不在一起,但两人神魂相连。
金宝霖感受到蛋蛋距离不远,正在飞来的路上,于是喝了一瓶恢复力气的药剂。
刚刚对原主施暴的一共是三个人,都是原主张洁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张家往上数是大地主,家族人丁兴旺,占有田地约一千亩。拥有自己的私人武装,枪炮弹药齐全,大宗族扭成一股绳,更别提家族中还有人做官。
和周围的大地主都有姻亲关系,和土匪也有勾连,在官府说话都硬气的不行,哪怕家族中有人打死了人也不必见官,赔点钱了事。
是当地绝对的地头蛇。
到了张洁爷爷那时候,他的兄弟姐妹有些跑去前线打仗。老太爷狠狠心,把大部分田地分给了张洁爷爷这个嫡系。
张洁爷爷也是妻妾子女成群,张洁父亲张有才虽然是正房嫡出,但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他更偏爱小妾生的儿子。
等张有才一成年,就找了个不孝的借口把几个嫡子分了家。
当时张有才只分到了五十亩和一点钱财,还有城里的一座住宅。
从一个富家公子到陡然生活质量下降,哪怕有生母和还留在张家的大哥相助,张有才还是养出了抠门毛病。
张有才年纪轻轻就有了六个老婆,其中三个是抢的佃农家的新媳妇。
当时有个规矩,就是地主拥有旗下佃农家新娘的初夜权。
当然,张家强行霸占的女性数量不少,只是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在戴上被灌输了多年的贞洁枷锁后,那些可怜的女孩都选择了“清白的了断”。
金宝霖表示:清白算个屁啊!活命才是第一要义!
土改时,张洁爷爷已经去世,接任的是张有才的亲大哥。本来张有才还想着回张家,谁知道大哥一家全部被揪去审判。
随之而来的就是抄家,光是银元就抬了几十个大箱子,焚烧的放贷借条堆成小山,一次性钱不完,怕引发火灾。
光是搬运粮食就搬了小半个月。
见亲大哥和兄弟姐妹叔伯子侄都吃了花生米,张有才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把田地全部上交。
索幸他在张家不得宠,就捡了三个其他兄弟不要的女人。
这些女人又因为家庭灌输、社会观念、最重要的还是新婚丈夫迫不及待把她们上供的态度,不得不选择屈服。
因此,张有才侥幸逃过一劫。
回到城里后,他盘算了一番,现在家里六个老婆、十四个孩子,还好没有下人。
但这些都是吃饭的嘴,必须再节省一点!
金宝霖冷笑一声。
这老东西贼精,这座宅院里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窖,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和房屋地契。
甚至还有枪。
为了维持表面上的清贫与脸面,张有才规定家里每个人的口粮一餐只有一碗稀粥,表现好的人才能得到一颗鸡蛋的奖励。
不仅规定饭量,还规定每个人每天必须做什么事,把全家的活都压在妾室和不受宠的子女头上。
哪怕妾室饿死了三个,饿跑了两个,孩子也饿死了两个,他都不在意。谁让这不是从前了,从前偷跑的女人可都得被剥皮点天灯。
活下来的十二个孩子里,张有才最看重的还是嫡长子。其他十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当了奴仆,被“尊贵的”嫡长子呼来喝去当狗踩。
张有才一直打造的清贫人设很逼真,毕竟家里真的饿死了几口人,还得到了一份轻松工作。
家里的女人们则被困在后宅,不能随意抛头露面,但孩子们稍微能跑能说就得出去给他挣钱。
大家看到一群骨瘦如柴的孩子也只是痛惜,又把张有才偷吃到发胖的身体理解成浮肿病。
可大家生活刚好一点,自己家才勉强够吃,也没办法接济别人家。
张有才的十一个孩子只上完扫盲班就没上了,问就是没钱,只够供大儿子一个人上学的钱。
原主的母亲就是被饿死的小妾之一。
她本以为新婚丈夫是个老实汉子,谁知就是这个老实汉子在她被那啥时无动于衷,后面甚至当着她的面请求张有才延缓半个月收粮。
最后和张有才讨价还价,谈成三天。
她绝望了。
女人最重要的贞洁,竟然只值三天。
那一夜,她就怀了孩子。
想死也没死成,家里还一直催她讨好张有才,多讨些银元好供家里的弟弟们读书。
有时候她给妹妹们做的针线活,转头就穿在了弟弟们身上,哪怕一点都不合身。
后来战乱与饥荒,全家人开始逃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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