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不发达的年代,户籍系统并不完善。
九八年,城市与农村的界限依旧清晰。
虽说有大批农村户籍外出打工,但无法长期定居,这类城市的流动人口需要用暂住证等模式进行管理。
这个年代的户籍信息依旧采用手记,人口的出生与减员通过村干部的管理与定时的摸排做监管。
偏远地区的管理则更为松散,上户口很随性。
农村的新生儿大部分都在家里、户外生产,去医院生产的并不多,也并不是一出生就去上户口。
上户口时的出生信息不仅全凭口述,还得看登记员手抖不抖。
比如有婴儿刚出生,上完户口回来该婴儿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姓名全错。
阴历算不对,阳历算更不对。
更不用提福利院的制度管理,此时扔的最多的还是女孩子,男孩基本是因为无法治疗、有碍观瞻的重大疾病才会被扔。
弃婴每天都有,福利院的各项措施也不到位,常常超容量。信息登记往往很延迟,甚至是不登记。
这次的大洪水,给了金宝霖正大光明登记新身份的时机。
这个地区确实有一间孤儿院,里面孩子很多。
但表面正规,实际上却做着贩卖的勾当。
上半年警方查处了这个地方,解救了不少孩子,但仍有一部分孩子被头目带走。好巧不巧,这次洪水把头目一伙人全部淹死了。
被带走的孩子们全部被冲散,这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身份背景。
并且金宝霖报的年龄是即将年满十八,配合她现在十五岁的身板,一看处境就不好。
果然,登记员并没有怀疑,她已经做过类似的记录,知道这些孩子都没有进行户籍登记,外貌也符合:“你这个名字还挺好听,是你自己起的吗?”
金宝霖眨巴眼,天真无邪的说:“不是,是一位老爷爷给我起的,但是他被警察叔叔们抬走了。”
登记员一默,被抬走就是去世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名字很好,以后要好好生活。”
大洪水事件后,各部门都给受灾群众开了绿色通道。
家里建筑物没被摧毁的冲冲洗洗还能睡,有的地方受灾特别严重,家没了、农田被淹没找不到了,大家都在尽量解决这些问题。
金宝霖的新户口被挪去了附近省城的一家大福利院,她离开时,村委会已经搭建起了板房学校,幸存下来的老师们已经开始授课。
还有的孩子去了其他完好的学校异地借读,部分大学推迟开学。
路过原主所在的安顿帐篷时,听见里面有人叹息:“老周和梅儿那么好的两口子,女儿成绩好那么争气,没想到一家三口全没了,尸体都找不到。”
”听说他们两口子不能生,女儿是在外面抱回来的?”
“好像是在路边捡的,以前听梅儿说过。”
“算了,不说这个了。以前梅儿救过我大儿子的命,这次回去我帮他们一家三口立个碑,也算尽了我的一份心……”
金宝霖在车上沉思。
吴大勇是一开始就知道原主在哪,还是原主去了那个城市意外被他发现,然后进行了一系列的表演呢?
可以确定的是,吴大勇目标明确。
毕竟这么重男轻女的家庭,对女性无底线的压榨,根本不可能把老婆年轻时的照片一天到晚放身上。
车辆驶入福利院,省城的设施比山区强太多。
金宝霖刚一进去,就领取了简单必备的生活日用品,还发了两套新衣服和鞋子。
随后被院长带着认识地形以及里面的员工,分的是大宿舍,宿舍有拉绳的电灯,有专属铺位和个人小柜子。
一日三餐很简单,早上是白粥馒头咸菜,中午晚上不变的是大白菜、冬瓜这类青菜,其他的菜有青椒炒蛋、水煮魔芋、南瓜红薯粉条。
加了肉的菜也是必备品,只是肉多肉少,荤腥一定是有的。
福利院还自己养猪种地,全体员工加孩子们都参与其中,秋收时节菜都吃不完。到了年底杀年猪,过年期间就一直有丰盛的猪肉大餐。
可以说是一家非常好的福利院了。
和金宝霖一起进来的,不止原来就是孤儿的,还有因为洪水变成孤儿的,其中有些是找不到父母亲人只能先送到这儿再慢慢找人。
民以食为天,为了安抚大家,院长特地杀了一头猪。
金宝霖咬了一口水水的南瓜,鼻子里满是猪肉冲鼻的腥臭味,于是她把猪肉都让给另一个身体瘦弱的小女孩了。
院长看见了,不禁感叹这孩子心地善良。
除去金宝霖在假装,孩子们都吃的很开心。
省城福利院里也是女孩占据大多数,她在这群孩子里算是大孩子,福利院类似她这个年纪的要么赶作业,要么帮院长做事。
院长是位和蔼却精明的老太太,为人处世比较公平,所以院里就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小孩子们拉帮结派也欺负不到她头上。
除非,这群新人里出现一个让院长特别喜欢的孩子,有些心地不好的才会私底下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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