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桃花还跪在儿子床边哭。
听见金宝霖过来,红着眼睛怒吼道:“都怪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娶了你,立功根本不会死!”
金宝霖笑了起来:“老东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全村人可都看到了,是你害死了你儿子,可不是我。”
“还有,你一直嚷着让我给马家传宗接代。可是就在刚刚,你把我推倒了,你儿子死了,我肚子里的孙子也死了。”
“这可怎么办呢?下了地府,你该怎么跟马家的祖宗解释?说你浪荡,还是说你把马家弄得断子绝孙?”
“啊啊啊!!!闭嘴!!!”
金宝霖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利刃,每说一句话就狠狠插在谢桃花的心口。
谢桃花快疯了。
村里人那么多人看着,她的面子里子都丢完了。就算她再想推卸责任,就算骂孙秀是丧门星,但儿子孙子都死在她手上人证物证确凿无疑。
“都怪你!都怪你!”谢桃花疯狂的爬起来:“如果不是你勾引立功,他就不会闹着要娶你,如果不娶你,立功就不用偷偷摸摸!”
“你真是个疯婆子,又老又丑,马立功早就讨厌死你了。他偷偷跟我说,看到你这张老脸就想吐。”
金宝霖百无聊赖的拉来一张椅子坐上去,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你一直都把我看成你和马立功之间的第三者,我告诉你个好办法怎么样?”
“你呢,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丢人现眼晚节不保,也是时候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了。我还活着,但马立功已经死了,不如你现在就可以去地下找他团聚。”
“没有我这个第三人打扰你们,还可以继续做你们的恩爱夫妻,到时候我把你们两个合葬。你看,我对你们多好啊,现在还在维护你们之间的爱情。”
谢桃花伸手去摸自己粗糙的、爬满皱纹的脸,指节短而粗,指腹全是厚厚的硬茧:“不,立功不会嫌弃我的……”
她的内心在动摇。
一把年纪做出这种事,她哪里还有脸出去见人?
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但谢桃花不愿意便宜孙秀这个贱人:“你是我儿子的媳妇,你也得跟我一起死。”
这样,就算下去了老头子不满意,她就把孙秀这个贱人让给老头子玩弄解气。
“人要脸树要皮,你的脸皮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金宝霖察觉到谢桃花的恶意,有时候女人对女人的恶意远比男人对女人狠辣的多。
在男人面前只会哭,对付女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金宝霖看她是不愿意听话,那就强制性的让她听话。
谢桃花再次感觉身体不受控,猛的瞪大了双眼:“你!都是你的做的!你这个毒妇!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好不好,你们的算盘自己心里清楚。”金宝霖已经失去了耐心,这种人根本不会忏悔,说再多也是白搭。
谢桃花的嘴被封上,身体把儿子背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谢桃花终于有了些惧怕,她想先求饶,只要能先让这恶鬼放了她,事后再找人除掉恶鬼。
她还不想死!
路过的时候,金宝霖的轻声传入耳中:“对了,你儿子的死也是我做的哦。不用感谢我,我就是太遗憾这份不能见光的爱情没人知道。”
谢桃花气的快爆炸,怒气憋在胸口堵的生疼。她非常想像话本里的女鬼一样去索命,然而什么用都没有。
她无法操控身体,也不知道恶鬼让她带着儿子出去做什么。
走在路上,东北的昼夜温差很大,特别是马上就要正式进入猫冬阶段。夜晚的风“呼呼”的刮在谢桃花的脸上,寒冷刺骨。
因为是深夜,大队里的人所有人都睡着了。
金宝霖操控一人一尸守在村口,开始写大字报。主要内容在刻画那惊天动地的畸形关系和大队对原主凄惨遭遇的纵容漠视。
想和稀泥?门都没有。
还得把窗户都拆光。
第二天一早,起床出门的人们就看见这铺天盖地的大字报。起初还挺害怕,可看了第一行以后就控制不住的继续看下去。
谁让八卦是人类的本能。
“我的天啊,这是真的吗?”
“这母子俩简直不是人,死了都活该,就是可怜那知青被折腾的都快死了。”
“不光是母子俩的问题,你看大字报里说村里人都知道,明明被抓到儿子死于马上风,还逼迫那只剩半条命的女知青认命。”
“如此违背人伦,太荒唐!现在怎么还能有思想这么落后的地方?”
“这是草菅人命,这是对农民群体的侮辱,这是自作地主对一名无辜知青的压迫!”
大家伙对此事义愤填膺。
城里割尾会的小红们当即组织好队伍,气势汹汹的下乡。听见人们愤怒的骂声,他们的眼睛里同样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种群众的坏分子,一定要抓起来惩处!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村口,就看见一个老太婆在那抱着一具尸体大喊:“我们才是真心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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