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澄澈而温煦,如同筛落的细碎金砂,透过覃家大院书房那擦拭得光可鉴人的老旧玻璃窗棂,在铺着深色祥云纹地毯的地面上,投下了一片片斑驳而温暖的光影。覃佩静立于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前,身形挺拔如松,气息沉凝似古井无波。港岛之行已定,临别在即,他需对已然布下的南北棋局、各方核心臂助,做一番最后的交代与稳固,确保自己远离期间,一切仍能如臂使指,有序运转。电话、电报、传呼机这些凡俗的通讯工具,于他这位已然触摸到时空与精神本源法则的合体期修士而言,不仅显得累赘迟缓,更存在着难以掌控的泄密风险。对于沈流云、李锐这些已初步见识过他非凡手段的核心下属,他自有更为隐秘、高效且绝对安全的联络方式。
他双眸微阖,意识彻底沉入那浩瀚无垠、仿佛蕴藏着宇宙星海的识海深处。下一刹那,磅礴无匹的神念之力,如同无形无质、却又无所不在的潮汐,以他所在的京城书房为原点,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无视了物理空间的遥远距离,精准无比地跨越千山万水,投向了南方魔都、鹏城以及京城本土的几个关键节点。
魔都,“时空金融”临时办公点。
清晨的阳光斜照进房间,沈流云正伏在堆满文件的宽大办公桌上,眉头微蹙,全神贯注地审核着一份关于近期股市资金流向与潜在热点的深度分析报告。忽然,他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至高存在从无尽高处凝视的感觉瞬间笼罩全身,让他心脏猛地一跳。他惊愕地抬起头,目光所及,面前空无一物的红木办公桌桌面,空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开始肉眼可见地微微荡漾、扭曲起来。紧接着,就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一张质地最普通不过的白色办公信纸,仿佛从虚无中渗透出来,由模糊至清晰,缓缓地、平稳地凭空浮现,最终无声无息地落在桌面正中央,他刚刚正在书写的报告旁边。
纸上,一行行清晰无比、熟悉至极的、如同最精密机器打印出来的工整字迹,正由浅入深、由上至下地逐一显现,墨迹仿佛自带灵光:
“流云:魔都资本市场,乃我等初期积累之根基,关乎后续全局,务必稳扎稳打,戒骄戒躁。后续具体操作,严格依循前次所定策略,步步为营,谨慎扩张,当前阶段以持续积累现金流与锤炼核心团队为首要目标。港股市场近期或将有异常波动,可提前组织力量进行研究分析,熟悉规则,然暂时按兵不动,不得擅自介入。若遇重大方向抉择,心中存有疑虑,可将问题书于纸上,凝神静气,默念吾名三遍,自有感应。日常资金调度若有特殊需求,亦可循此法告知。稳住现有局面即是头功,勿令根基有失。”
字迹显现完毕,末尾并无任何落款署名,但那字里行间蕴含的绝对平静、深邃洞察与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让沈流云瞬间明悟这信息来自何人。他深吸一口凉气,强压下心头的滔天震撼与一丝本能的敬畏,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然后对着那空无一物、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维度的前方,恭敬至极地低声道:“流云明白!定谨遵老板指令,稳守根基,绝不负所托!”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信纸拿起,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非比寻常的微凉能量波动,他知道,这不仅是老板赋予他的、超越凡俗理解的联系通道,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不容有失的信任与责任。
几乎就在沈流云收到神念传书的同一刹那,守在外间、正一丝不苟地擦拭保养着某件特殊防卫器械部件的赵铁柱,魁梧的身躯也是猛地一僵。他并未看到任何信纸,但一股清晰无比、冰冷而威严的意念,如同直接源自灵魂深处的低语,毫无阻碍地在他脑海中响起,言简意赅,直指核心:“铁柱,安保乃维系一切之命脉,重中之重,不可有丝毫懈怠。所有入队人员背景,需反复交叉核查,务求万无一失,宁缺毋滥。护好流云人身安全与所有资金节点,若有不开眼之辈妄动,危及根本,授权你可动用非常手段处置,事后报我知晓即可。遇紧急事宜,无需纸笔,凝神意念呼唤,我自能感知。”
赵铁柱虎躯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混合着极致敬畏与狂热忠诚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挺直了那仿佛能扛起山岳的脊梁,如同在军中接受最高指令般,在心中以最坚定的意志默念回应:“老板放心!铁柱在此,安全绝对无忧!人在阵地在!”
鹏城,“环球实业”筹备处,一间临时租用的简陋办公室内。
王振国与陈永健正头碰着头,对着一张刚刚手工绘制完成、墨迹未干的电子元件加工厂初步布局草图,低声而激烈地讨论着生产线规划与空间利用效率的问题。忽然,两人几乎是同时感到周遭的空气微微一凝,仿佛瞬间变得粘稠,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悄然降临。紧接着,他们愕然发现,桌面上那张摊开的草图旁边,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两张折叠整齐的普通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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