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引擎嘶吼着,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林辰攥着拳头站在车厢后沿,冷风灌进衣领,却吹不散眼底的猩红。后视镜里,废弃古道的入口早已被硝烟笼罩,赵雷和老鬼的嘶吼声还残留在耳麦里,夹杂着密集的枪声与爆炸声,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辰哥,再往前五公里就是国道,支援部队已经在路口接应我们了!”驾驶座上的队员嘶吼着,试图盖过引擎的轰鸣。他的额角渗着血,是刚才突围时被碎石擦伤的,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稳如磐石。
林辰没有回应,目光死死盯着后方。耳麦里已经听不到老鬼和赵雷的声音了,只剩下一片嘈杂的电流声,像是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他猛地一拳砸在车厢挡板上,金属发出沉闷的巨响,指节瞬间红肿。“加速!再快一点!”他低吼着,声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与愤怒。
坤沙被捆在防弹车的后座,透过车窗看到林辰的模样,发出桀桀的怪笑:“林辰,你救不了他们的。山狼的后援里有‘血手’那帮亡命徒,他们最擅长围歼,你的兄弟现在恐怕已经变成肉泥了!”
这嘲讽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林辰的心里。他猛地拉开车门,几步冲到防弹车旁,一把拽开车门,揪住坤沙的衣领将他拖了出来。坤沙的小腿还在流血,被拖拽着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笑得猖狂:“怎么?想杀了我?你不敢!我知道太多秘密,杀了我,你永远别想知道‘毒蝎’在边境埋了多少炸药!”
林辰的眼神冷得能结冰,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匕首,刀尖距离坤沙的喉咙只有一寸。只要再往前递一点,就能让这张令人作呕的嘴永远闭上。但他不能——坤沙口中的炸药威胁是真的,三个月前的边境爆炸案只是冰山一角,若不能挖出所有隐患,还会有更多无辜者丧命。
“你最好祈祷他们没事。”林辰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否则,我会让你体验比死亡更痛苦的滋味。”他猛地松开手,将坤沙狠狠踹回防弹车里,关车门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车身震碎。
就在这时,耳麦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信号,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辰…辰哥…我是…老鬼…”
林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按住耳麦:“老鬼!你怎么样?赵雷呢?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我们突围出来了…在古道西侧的山林里…赵雷他…他中了两枪,昏迷不醒…兄弟们…只剩下五个了…”老鬼的声音虚弱不堪,还带着剧烈的咳嗽,“追兵还在搜山…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林辰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丝,至少他们还活着!“老鬼,坚持住!我已经让支援部队分兵过来接应你们,报出你们的具体位置,我马上赶过去!”
“坐标…北纬23°17′,东经106°58′…我们在一棵大榕树下…周围有三块巨石…”老鬼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辰哥…小心…血手…他们有火箭筒…还有…穿了防弹衣…”
信号突然中断,耳麦里再次陷入死寂。林辰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车队大喊:“留下三辆车押送坤沙前往国道接应点,其他人跟我走,去救老鬼和赵雷!”
“辰哥,太危险了!”一名队员连忙劝阻,“古道周围全是追兵,我们现在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他们是我的兄弟!”林辰的眼神坚定如铁,“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愿意跟我走的,现在就出发;不愿意的,留在车队里,我不怪你们!”
“辰哥,我们跟你走!”几乎所有队员都齐声回应,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他们都是跟着林辰出生入死的战友,早已将彼此的性命托付给对方。
林辰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迅速分派人手:“留下两辆越野车和一辆卡车,由副队长带领押送坤沙,务必确保他的安全;剩下的四辆越野车,跟我原路返回,目标北纬23°17′,东经106°58′!”
“明白!”
车队立刻拆分,三辆车继续向国道疾驰,四辆越野车则调转车头,朝着废弃古道的方向狂奔而去。林辰坐在领头的车里,手中的战术平板已经调出了老鬼所说的坐标区域,无人机也重新升空,开始侦查山林中的情况。
“辰哥,无人机发现古道西侧山林里有大量热成像点,至少三十人,正在向老鬼他们的位置逼近!”操作无人机的队员急声说道。
林辰眼神一凛,血手的人果然在搜山!“加快速度!三分钟内必须赶到目标区域!”
越野车在山路上疯狂穿梭,车轮碾过碎石,溅起漫天尘土。两侧的树木飞速后退,风声在耳边呼啸。林辰紧紧握着突击步枪,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战斗。
三分钟后,车队抵达古道西侧的山林边缘。林辰示意车队停下,让队员们下车隐蔽。他透过夜视仪观察着山林内部,只见茂密的树林中,几道身影正在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正是血手的人。他们穿着黑色的作战服,戴着面罩,手中的武器清一色是改装过的突击步枪,腰间还挂着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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