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边境的夜风裹着潮湿的草木腥气,卷过连绵起伏的群山。林辰靠在一棵老榕树粗糙的树干上,指尖夹着的半截烟卷燃出暗红的光点,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明明灭灭。
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迷彩作训服,袖口和裤脚都磨出了毛边,露出的小臂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是子弹、匕首和训练留下的勋章。距离他从狼牙特战队退役,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这三年里,他当过保镖,开过安保公司,甚至在东南亚的雨林里帮人护送过物资,却始终没摆脱骨子里那股属于军人的警觉。
“辰哥,目标还没动静。”
一道压低的声音从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说话的是猴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皮肤黝黑,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他是林辰安保公司里的新人,也是第一次跟着林辰执行这种边境缉毒的秘密任务。
林辰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穿透前方浓密的芭蕉叶,落在两公里外的那片废弃橡胶林里。那里是边境毒贩的一个秘密交易点,根据线报,今晚有一批价值上亿的高纯度海洛因会在这里完成交接,交易双方,是盘踞在金三角的“蝰蛇”贩毒集团,和国内的一个地下黑恶势力。
这次任务,是林辰主动接的。三天前,边境缉毒大队的老队长老陈找到了他,带着一沓厚厚的卷宗。卷宗里,是近半年来在边境牺牲的缉毒警察的照片,其中有一个,是林辰当年在狼牙的战友,后来转业成了缉毒警,名字叫王磊。照片上的王磊,脸色苍白,胸口插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在望着边境线的方向。
老陈说,王磊是在跟踪蝰蛇集团的一个小头目时暴露的,被对方残忍杀害,尸体被扔在荒山里,三天后才被发现。说到这里的时候,老陈这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哭得像个孩子。
林辰捏着那张照片,指节泛白。他记得王磊,那个在狼牙训练时,总是跟在他身后喊“辰哥”的腼腆小子,那个在演习中为了掩护他,硬生生扛了三颗模拟弹的战友。
“蝰蛇集团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林辰当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带着猴子,还有公司里另外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老枪和铁牛,潜伏到了这片边境山林里。
夜风更凉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林辰的鼻子动了动,那是常年在战场上练就的本能,能在混杂的气味里,精准捕捉到危险的信号。
“老枪,铁牛,注意警戒,对方可能有暗哨。”林辰对着耳麦,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收到。”
“放心吧辰哥,方圆一公里内,只要有活物动,我第一时间撂倒他。”铁牛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沙哑的底气,他手里端着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枪,潜伏在距离林辰五百米外的一处制高点,那里是整个交易点的最佳观察位。
老枪则潜伏在橡胶林的入口处,他擅长近身格斗和伪装,手里握着一把军用匕首,整个人仿佛和周围的树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烟卷燃尽的灰烬落在林辰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猴子有些耐不住性子,身体微微动了动,林辰立刻投过去一个冷冽的眼神,猴子瞬间僵住,不敢再动弹分毫。
“沉住气,”林辰的声音透过耳麦传到猴子的耳朵里,“毒贩都是亡命之徒,稍有不慎,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猴子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突击步枪。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车灯光柱划破夜色,从橡胶林的深处射了出来。紧接着,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两辆黑色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橡胶林中央的空地上。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七八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四周。
“蝰蛇集团的二把手,刀疤强。”林辰的眼神一凛,他在老陈给的卷宗里见过这个人的照片,此人心狠手辣,手上沾满了缉毒警察和无辜百姓的鲜血。
刀疤强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手下打开了越野车的后备箱,里面码放着一排排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海洛因。
没过多久,又有三辆越野车从另一个方向驶来,停在了空地的另一边。从车上下来的人,穿着西装革履,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文质彬彬的样子,却透着一股子阴柔的狠劲。
“国内黑恶势力的头目,眼镜蛇。”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人,也是警方通缉已久的要犯。
眼镜蛇走到刀疤强面前,两人握了握手,脸上都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货呢?”眼镜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刀疤强指了指后备箱,“放心,都是上等货,纯度百分之九十以上。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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