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钻得鼻腔发酸,林辰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缓慢旋转的吊扇,指尖还残留着纱布缠绕的粗糙触感。三天前东海港的爆炸余波仿佛还在耳膜里震荡,每一次呼吸,胸口的伤口都传来细密的疼,提醒着他那场九死一生的血战。
老队长推门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脚步放得很轻,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林辰。“醒了?正好,你嫂子炖的鸽子汤,补身子。”老队长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拧开盖子,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林辰撑着胳膊想坐起来,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老队长连忙上前扶他,垫了两个枕头在他背后:“悠着点,医生说你肋骨裂了两根,肩膀的贯穿伤差点伤到动脉,再晚送过来十分钟,你小子就交代在东海港了。”
林辰咧嘴笑了笑,声音还有些沙哑:“命硬,阎王爷不收。”他接过老队长递来的汤碗,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暖意顺着食道蔓延到四肢百骸。“幽灵的行踪,查到了?”
老队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床头柜上。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的蛇。“幽灵,本名哈桑,国际军火走私集团‘天狼’的三号人物,手上沾了至少二十个国家军警的血。东海港那批军火,是他卖给东南亚某股**武装的,价值三千万美金。”
林辰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眸底闪过一丝冷冽。“他跑去哪里了?”
“缅北边境,狼嚎谷。”老队长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狼嚎谷是三不管地带,盘踞着好几股武装势力,哈桑和当地最大的武装头子‘山猫’有勾结,现在应该就藏在山猫的老巢里。”
林辰搅动着汤碗里的鸽子肉,眉头紧锁。缅北边境他去过,当年执行跨境反恐任务时,曾在那片瘴气弥漫的丛林里潜伏过七天七夜。狼嚎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谷口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侧全是悬崖峭壁,扔块石头下去,半天都听不到回声。想要在那里抓到哈桑,难如登天。
“上面的意思是,组建一支特别行动小组,跨境抓捕哈桑。”老队长看着林辰,眼神里带着期待,“组长的人选,我推荐了你。”
林辰的动作顿住了。他退役三年,虽然一直没放下训练,但毕竟远离了正规作战序列。跨境抓捕任务,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不仅任务失败,还可能引发国际争端。
“我已经不是军人了。”林辰低声说道。
“可你骨子里,还是那个从狼牙特战队走出来的兵王。”老队长的声音掷地有声,“哈桑手里的军火,一旦流入**武装手中,会造成多少平民伤亡?你在东海港救那个女人和孩子的时候,想过自己是不是军人吗?”
林辰的心猛地一颤。他想起那个抱着孩子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想起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想起东海港满地的狼藉和鲜血。那些画面,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老队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退役后,想过安稳日子。但有些责任,不是你脱下军装,就能甩掉的。边境的安宁,需要有人去守护。”
林辰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眼神里的犹豫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定。“需要我做什么?”
老队长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养好伤,归队。行动小组的成员,都是我从狼牙挑的老兵,个个以一当十。装备方面,后勤部会给你们最好的配置。三天后,边境集合。”
林辰点了点头,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三天,林辰开始了高强度的恢复训练。每天天不亮,他就拖着还没完全愈合的身体,在医院的操场跑步。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他额头布满冷汗,但他的脚步却从未停下。俯卧撑、仰卧起坐、格斗训练,他把自己逼到了极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回当年在部队里的状态。
医生好几次拦住他,说他这样会留下后遗症。林辰只是笑了笑,继续训练。他知道,三天后的任务,容不得他有半点松懈。哈桑是亡命之徒,山猫的武装势力更是心狠手辣,想要活着回来,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实力。
三天后,林辰换上了久违的迷彩服,站在边境的集结点。五个穿着同样迷彩服的男人,正站在一辆军用越野车旁等他。看到林辰走来,五人齐刷刷地敬了个军礼。
“队长!”
林辰回了个标准的军礼,目光扫过五人。这五人,他都认识。瘦猴,侦查尖兵,能在丛林里潜伏三天三夜不挪窝;大力,火力手,扛着火箭筒能跑五公里;鹰眼,狙击手,曾经在八百米外,一枪命中敌人的眉心;老鬼,爆破手,擅长各种炸药的制作和使用;泥鳅,通讯兵,能在任何恶劣环境下,保持通讯畅通。
都是当年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好久不见。”林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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