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夜的帷幕,将西南边境的群山染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林辰扛着昏迷的赵铁军,一步一踉跄地走出溶洞。身后的爆炸声浪还在持续翻涌,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洞顶的碎石簌簌掉落,方才还堆满军火的溶洞,此刻正化作一片火海炼狱。
他的军装早已被鲜血浸透,左臂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枯黄的草叶上,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右腿在爆炸中被巨石砸中,每挪动一步,钻心的剧痛都顺着神经蔓延全身,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浸透了额前的碎发。
但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杆永不弯折的标枪。肩上的赵铁军虽不重,可在体力透支到极致的情况下,每走一步都如同扛着千斤重担。林辰咬着牙,牙关紧咬到泛白,视线因失血过多而阵阵发黑,可他死死盯着前方的山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依旧燃着不灭的火焰。
“坚持住……老班长……”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我们……一定能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的密林里传来,伴随着熟悉的呼喊声:“队长!林队!我们来救你了!”
林辰的瞳孔微微收缩,抬眼望去,只见秦猛叛变后留守在战刃安保的几名老队员,正带着边境缉毒大队的增援部队狂奔而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正是当年和林辰一起在狼牙特战队服役的战友,名叫王虎。
王虎看到林辰的模样,瞳孔骤然一缩,眼眶瞬间红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接过赵铁军,哽咽道:“队长!你怎么伤成这样?”
几名队员也纷纷围了上来,看到林辰浑身是伤的模样,一个个红了眼眶。他们都是林辰一手带出来的兵,跟着他出生入死,早已把他当成了亲哥哥。
“别废话……”林辰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先把老班长送下去……找医生……快!”
王虎不敢耽搁,立刻安排两名队员将赵铁军抬上担架,朝着山下的临时医疗点狂奔而去。他转身看向林辰,刚想开口,却被林辰打断:“溶洞里的军火和毒品都引爆了?”
“放心吧队长!”王虎点头,“我们赶到的时候,看到溶洞在爆炸,就知道你肯定在里面,立刻就冲过来了。防爆队的人已经在山下待命,等火势小一点,就进去清理残局。”
林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瞬间席卷全身。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王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急声道:“队长!你撑住!医生马上就来!”
“我没事……”林辰摆了摆手,推开王虎的手,踉跄着站稳身子,“秦猛呢?”
提到秦猛,王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那小子!我们在溶洞附近发现了他的尸体,被炸得血肉模糊,死有余辜!”
林辰沉默了。
秦猛,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副手,这个曾经和他一起喝酒撸串、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最终却走上了背叛的道路。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有愤怒,有失望,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还记得,秦猛刚加入战刃安保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连枪都握不稳。是他手把手地教他格斗技巧,教他枪械使用,教他如何在战场上活下去。秦猛曾说过,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他,要跟着他一辈子,守护边境的安宁。
可如今,物是人非。
林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情绪压了下去。他睁开眼,看向王虎,沉声道:“黑水雇佣兵的残部呢?还有蝰蛇组织的余孽,都清理干净了吗?”
“还没有。”王虎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在落凤村外围发现了一批漏网之鱼,大约有二十多人,都是黑水雇佣兵的精英。他们挟持了几名村民,躲进了村子后面的一座废弃的碉楼里,负隅顽抗。缉毒大队的人几次强攻都失败了,牺牲了好几个兄弟。”
林辰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黑水雇佣兵,这群来自异国的刽子手,手上沾满了边境百姓和缉毒队员的鲜血。他们躲在碉楼里,挟持村民当人质,显然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碉楼的位置在哪里?”林辰问道,同时伸手,从一名队员手里接过一把95式突击步枪。他检查了一下弹夹,动作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是个身受重伤的人。
“在落凤村后面的半山腰上!”王虎指着一个方向,“那座碉楼是二战时期留下的,墙体厚实,易守难攻。里面的雇佣兵装备精良,还有重机枪,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
“带我去。”林辰沉声说道,握紧了手里的步枪。
“队长!不行!”王虎连忙拦住他,“你伤得太重了,需要立刻治疗!要是再强行行动,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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