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滇南边境的老林上空。湿冷的山风卷着树叶的腥气,刮过林辰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眯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那柄磨得锃亮的军用匕首,耳尖捕捉着密林深处每一丝异常的响动。
这里是中缅边境的“野人山”余脉,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只有毒虫猛兽和铤而走险的走私犯、毒贩出没。三天前,林辰接到老战友赵刚的紧急求助电话,边境缉毒支队在一次围捕行动中遭遇毒贩武装伏击,支队长李铁军重伤,三名队员失联,而毒贩头目“红蝎”带着大批毒品和人质,躲进了这片号称“死亡雨林”的区域。
林辰刚退役不到半年,原本在滨海市开了家安保公司,过着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但电话里赵刚带着哭腔的求助,让他瞬间想起了在狼牙特种大队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候,他们喊着“同生共死”的口号,在枪林弹雨中把后背交给彼此。挂了电话,林辰只给公司副总留了张字条,便拎起尘封的战术背包,驱车一千多公里赶到了滇南边境。
此刻,他正潜伏在一棵百年老榕树上,距离下方的毒贩临时营地不足三百米。透过枝叶的缝隙,能清晰看到营地中央的篝火旁,十几个手持AK47的毒贩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嘴里说着夹杂着缅语和云南方言的粗话,篝火边还绑着两个被蒙住眼睛的年轻人,看穿着应该是失联的缉毒队员。
“红蝎”就坐在篝火主位上,这是个留着寸头、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把镀金的沙漠之鹰,眼神阴鸷得像毒蛇。林辰曾在狼牙的任务档案里见过他的资料,红蝎原名阮文雄,缅北毒枭,手上沾了至少二十名缉毒警察和无辜百姓的血,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
林辰从背包里掏出高倍望远镜,调整焦距,仔细扫过营地的每一个角落。营地建在一处山谷的平地上,四周是陡峭的山壁,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通往外界,易守难攻。毒贩在营地周围布置了三道岗哨,每个岗哨都有两名武装分子,手里的自动步枪架在石头上,警惕地盯着四周。更麻烦的是,营地西侧的一棵大树上,还架着一挺重机枪,枪口正对着山道方向,一旦有人强攻,立刻会被打成筛子。
“妈的,这老狐狸够谨慎的。”林辰低声骂了一句,手指在战术地图上快速标记着营地的防御弱点。他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硬冲,无异于自杀。缉毒支队的队员大多负伤,赵刚带着剩下的人在山谷外的山口埋伏,根本没法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他必须想办法先解决掉外围的岗哨,再潜入营地救出人质,最后找到红蝎,夺回毒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篝火旁的毒贩渐渐有了醉意,几个守卫也开始打哈欠,只有红蝎依旧保持着警惕,时不时抬头扫视四周。林辰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深夜的疲惫会让敌人的反应变慢,他必须抓住这个窗口行动。
他从榕树上悄无声息地滑下来,像一只矫健的猎豹,踩着厚厚的落叶,朝着最近的第一道岗哨摸去。这处岗哨设在营地东侧的灌木丛后,两个毒贩背靠背坐着,手里的枪随意地放在腿上,嘴里还在聊着昨晚抢来的缅甸姑娘。
林辰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像猫,在距离岗哨十米的地方,他突然停下,从背包里掏出一枚烟雾弹,拔掉保险栓,轻轻扔到灌木丛旁。“砰”的一声轻响,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两个毒贩顿时慌了神,骂骂咧咧地站起身,伸手去摸枪。
就在这时,林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左手捂住左边毒贩的嘴,右手的军用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颈动脉,鲜血喷溅而出,毒贩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个毒贩刚摸到枪,林辰已经转身,用胳膊肘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毒贩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林辰快速搜了搜两个毒贩的身,找到了两把AK47和几个弹夹,还有一部卫星电话。他把卫星电话揣进兜里,然后将两具尸体拖到灌木丛深处,用落叶盖好,接着又朝着第二道岗哨摸去。
第二道岗哨设在营地北侧的一块巨石上,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营地大部分区域。守卫的两个毒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手里的枪始终端着,看起来警惕性更高。林辰趴在地上,观察了片刻,发现站着的毒贩每隔五分钟就会走到巨石边缘撒尿,这是他的机会。
果然,五分钟后,那个毒贩骂骂咧咧地走到巨石边,背对着营地开始解裤子。林辰抓住这个间隙,快速绕到巨石后方,踩着石头的缝隙,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坐着的毒贩听到动静,刚要回头,林辰已经伸出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用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站着的毒贩听到身后的声音,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解决完第二道岗哨,林辰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这里距离营地太近,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被发现。他不敢停留,立刻朝着第三道岗哨移动。第三道岗哨就在重机枪阵地旁边,有三个毒贩守卫,其中一个还是红蝎的贴身保镖,据说曾是缅甸政府军的特种兵,身手十分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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