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精分王爷的读心小丫鬟 第68章 人日诗会

两人出了茶肆，沿着熙攘的街道往城隍庙走去。街边摆满了各式摊贩，卖糖人的、演傀儡戏的、吆喝胭脂水粉的，热闹非凡。

洛青衣顺手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苏暖，“尝尝，这家用的是山楂和蜂蜜，酸甜适中。”

苏暖咬了一口，糖衣脆甜，山楂微酸，忍不住笑道：“洛姐姐对吃食倒是精通，深得我心。”

洛青衣莞尔，“司天监观星熬夜是常事，总得寻些零嘴解闷。”

正说着，前方人群忽然一阵骚动，有人高喊：“快看！舞狮的来了！”

只见一红一金两头狮子踩着鼓点跃上高台，翻腾跳跃，引得围观百姓阵阵喝彩。

洛青衣拉着苏暖往前走了几步，忽而低声道：“其实今日约你，还有一事。”

苏暖侧目，“何事？”

洛青衣抬手指向远处，“你看那座高楼。”

苏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矗立着一座高耸的楼阁，檐角飞翘，直入云霄。

“那是司天监的观星台。”洛青衣轻声道，“今夜有陨星雨，若你有兴趣，可随我一同去看。”

苏暖心中一动，想到电视剧上看到的什么七星连珠就能穿越，点头应下。

洛青衣唇角微扬，“那待庙会散了，我们便过去。”

夕阳西沉，庙会的人群渐渐散去。洛青衣带着苏暖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来到司天监的后门。守门的侍卫见是洛青衣，恭敬行礼。

登上观星台的木阶时，苏暖忍不住问道：“洛姐姐常来这里？”

洛青衣脚步未停，声音却柔和了几分，“嗯，这里能看到整个京城的灯火，也能看清天上的星辰。”她顿了顿，“有时候，人间的热闹看多了，反倒觉得星空更真实。”

苏暖若有所思，跟着她一步步登上高台。

推开顶层的木门，苏暖的呼吸瞬间凝滞了。

漫天繁星如碎钻般倾泻而下，银河像一条缀满晶纱的绸带横贯天际。

在现代都市的霓虹污染下她从未见过的景象，此刻扑面而来，清晰得几乎触手可及。

“这... ...”她下意识伸手，指尖穿过冰凉的夜风。苏暖这才切实感受到，不是永远数不满十颗星星的夜空，而是无数星光带来的震撼。

“原来古人说的‘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是真的... ...”她喃喃自语。

苏暖走到栏杆边，俯瞰下去——整座京城尽收眼底，万家灯火如繁星坠地，与天幕上的银河遥相呼应。

七十二家正店悉数挂起“醉仙”彩旗，虹桥夜市支起了鳌山灯架。宫中的‘灯山’也已初见轮廓。

洛青衣站在她身侧，轻声道：“你看，那是紫微垣，帝王之星所在。”她抬手指向北方，“而旁边那颗忽明忽暗的，便是客星。”

苏暖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只见一颗星辰闪烁不定，宛如在呼吸一般。

洛青衣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暖儿，这天下... ...怕是要乱了。”忽然压低声音，“七皇子府旧仆近日在城南出现，你跟在睿王身边务必当心些。”

“我知道的，多谢洛姐姐提醒。”

天边忽现第一道银光，划破墨色苍穹。

“洛姐姐，快许愿。”苏暖双手合十无比虔诚。洛青衣看着她的样子，脸上洋溢着笑容，她在心中默默道，[那便祝愿我的暖儿，年年如意，岁岁欢愉。]

初七人日这天，按京城风俗需戴“人胜”祈福。夏花用彩绸剪成花胜，分给了苏暖一些。苏暖自己也做了一支银丝缠花的“人胜”簪戴在了头上。

赵元风见她发间流光，目光微微一顿，却未多言。

城南的“漱玉轩”隐隐传来吟诵之声。这是一处专供文人雅集的茶楼，今日由几位赴京赶考的举子做东，设了一场“人日诗会”。

苏暖跟在赵元风身后，踏入二楼雅阁时，屋内已坐了十余人。

案上铺着素笺，茶烟袅袅，墨香清浅。角落里，一位身着素白襕衫的年轻男子正俯身研墨，执笔立于案前，正题写《人日感怀》。

他眉目清朗，笔下诗句却透出几分超然物外的孤寂，“人日逢春草未芽，客心先到故园花... ...”衣袖沾了点点墨渍也浑然不觉。

此人正是微服而来的宁王赵元珩。

“这位兄台面生，不知如何称呼？”一名青衫举子拱手相问。

五皇子抬头，眉眼间不见半分皇家骄矜，只温润一笑，“在下赵明淳，江宁人士，游学至此，恰逢盛会，特来叨扰。”

众人见他谈吐清雅，纷纷邀他入席。很快，话题转向今岁科考的策论题目。一名来自蜀地的举子拍案叹道：“‘治国如医疾’一题，看似易答，实则难切要害！”

“此言差矣。”五皇子指尖轻点茶盏，“医者，先辨表里虚实；治国亦然。譬如西北战事似为‘表症’，实则根在漕运疲敝、边仓空虚——此乃‘里症’。”

举子们眼前一亮，争相追问。赵元珩从容道来，引经据典却不显迂腐。此刻他眉梢眼角的欢悦，远比在宫中应对筵席时真切。

苏暖注意到，他谈及‘边关药材调度’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和赵元风。

“明淳兄高见！”青衫举子激动得满面红光，“这番‘先固根本，后理枝叶’之论，比太学博士讲的透彻十倍！”

赵元珩笑着摆手，“粗鄙之见，兄台谬赞了。”

随着抬手的动作袖口滑落，露出一截手腕——那里有一道淡疤，似是伏案磨出的茧... ...

窗外忽然飘起细雪，有人提议以“雪”为题联句。轮到赵元珩时，他凝视着窗外飞雪，轻声道：“玉尘飞作千家絮，冰魄凝成万卷书。”

满座寂然片刻，继而爆发出喝彩。苏暖看见那个蜀地举子偷偷抹了眼角——这两句诗，道尽了寒门学子灯下苦读的孤勇。

苏暖轻声赞叹，“五殿下诗才当真了得。”

赵元风淡淡道：“他自幼醉心诗书，若非生在皇家，或许能成一代文豪。”

诗会散时，暮色已染透窗纸。五皇子婉拒了众人同游夜市的邀请，独自站在廊下看雪。

赵元风走到他身旁，递过一件灰鼠裘，“回府吗？”

“再等等。”赵元珩接过裘衣却不披，只轻抚毛领，“六弟，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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