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精分王爷的读心小丫鬟 第64章 除夕夜宴

除夕这天，京城更是热闹非凡。赵元风天还未亮就已入宫，府中上下也早早开始忙碌，换门神、钉桃符，不禁让苏暖想到一首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

主子不在，留下的丫鬟小厮们也松快了不少，围在一起捶丸、斗茶好不热闹。可在宫中的赵元风就没这么轻松了。

申时，赵元风正在太庙参加皇家祭祖大典。

寒风凛冽，太庙前的汉白玉广场上，禁军持戟肃立，玄色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皇帝赵光仪着十二章衮冕，腰佩玉具剑，在礼官的唱赞声中缓步登上丹墀( chí)。

身后按长幼次序跟着太子赵元玙、襄王赵元琤、寿王赵元珽、宁王赵元珩、睿王赵元风以及年幼的八皇子赵元玏，皆着正式朝服，神情庄重。

太庙正殿内，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陈列，香炉青烟袅袅。司礼监高呼：“跪——”赵氏皇族齐刷刷跪于蒲团之上，额头触地。

皇帝赵光仪双手捧起青铜爵，朗声诵念祝文：

“除夕吉辰，孝子嗣皇帝赵光仪，敢昭告于列祖列宗：荷天地之洪休，承祖宗之遗烈，夙夜祗( zhī)惧，不敢怠遑。今岁将暮，敬修祀典，伏惟圣灵，歆( xīn)此精诚，佑我大晟，永绥兆民。”

诵毕，他将清酒缓缓洒于祭台前，酒液渗入青砖，似被冥冥中的祖先啜饮。

太子赵元玙作为储君，单独向太祖灵位敬香。他上前三步，接过礼官递来的檀香，跪拜敬香。

襄王赵元琤眯了眯眼，手指在袖中攥紧——按往年惯例，本该由他这位‘最肖太祖’的皇子代献，可今年皇帝竟直接点了太子。

皇帝淡淡道：“元玙，太祖皇帝当年曾言，‘为君者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你可知其意？”

太子恭敬叩首，“臣谨记，必不敢负大晟基业。”

皇帝“嗯”了一声，目光扫过众皇子，在赵元风身上略作停留，终是未再多言。

祭祀礼进入尾声，需由皇子代表诵读《孝经》。往年皆由宁王赵元珩负责，但今年寿王赵元珽突然出列，“陛下，臣愿诵《秦风·无衣》，以励边关将士！”

殿中一静。礼部尚书慌忙说道：“三殿下，祭祖当用《孝经》！”

赵元珽梗着脖子，“将士们正在西夏拼命，祖宗难道不愿听些热血之词？”

五皇子赵元珩见状，立刻上前拉住他，“三哥，孝乃百善之首，边关捷报待会儿宴上再禀不迟。”说着流畅地诵起了《孝经·开宗明义章》，清朗的声音瞬间化解了尴尬。

皇帝深深看了赵元珽一眼，喜怒难辨。

酉时初，祭礼结束。众皇子按次序退出太庙回宫参加除夕宴。

此时，睿王府。

苏暖婉拒了其他丫鬟们的好意，换上一身新做的藕荷色夹棉衣裙准备赴约。

刚出府门，却见一小童急匆匆跑来，“苏姑娘，司天监来人传话，司辰大人被急召入宫，让您不必等了，她改日再和您赔罪。”

苏暖怔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她勉强对那小童道了谢，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欢声笑语透过窗棂传出来，孩子们提着灯笼在巷弄间追逐嬉戏。这一切如此鲜活，却又与她无关。

她是个穿越者，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异乡人。

与此同时，紫宸殿内灯火通明，数百盏宫灯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十二扇雕龙屏风前，教坊司乐工奏着《长春乐》，穿红挂绿的宫女们手捧鎏金银壶往来斟酒。

“臣妾祝陛下圣体安康，江山永固。”皇后李氏率先举杯，凤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颤。她今日特意用江南新贡的螺子黛，将一双柳叶眉画得格外精致。

赵光仪含笑饮尽，转过头对身旁的德妃道：“爱妃近日抄写的佛经，朕看了甚是欣慰。”德妃掩唇轻笑，腕间翡翠镯子与精致的金镶玉护甲相映生辉。

“陛下忙于政务，甚是辛劳。臣妾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祈求佛祖，保佑陛下圣体康健。”

“好好好。”

皇后的脸上带着笑，神情却有些不虞。

太子赵元玙见状，举杯岔开话题，“今日除夕佳节，万象更新。臣听闻西夏边境捷报频传，西夏宵小屡遭挫败，都是陛下运筹帷幄之功。天命所归，威加海内。臣谨以此杯，为陛下贺，为大晟贺！”

席间众人纷纷附和，颂扬之声四起。

“太子有心了。”赵光仪甚是愉悦，“西北将士，确是用命。能履挫夏人兵锋，扬我大晟国威，朕心甚慰。”

他略作沉吟，开口道：“中书门下即刻拟旨，拨发内帑( tǎnɡ)钱五十万贯、绢十万匹，并酒肉等物，速速运往西北，犒赏戍边将士！”

说完这些他举起酒杯，对群臣道：“天下安泰，此乃祖宗庇佑，亦是众卿辅佐之功。来，满饮此杯，共庆良宵！”

殿内再次响起一片歌功颂德之声，气氛热烈达到顶点。音乐再起，舞姬翩跹，仿佛西北的烽火与将士的血汗，都化作了这京城里一片绚烂浮华的背景。

傩( nuó)仪开始前，德妃忽然娇声道：“陛下，臣妾新排了支《岁寒三友舞》，不如让乐师们先奏？”

皇后微微一笑，“妹妹有心了，不过按祖制，傩舞当在戌时开始，此刻星象最利驱邪祈福。”

德妃恍若未闻依旧央着赵光仪，“陛下，臣妾可是耗费了不少心血。况且星象这事儿又怎么会每一年都一样呢？”

皇后攥紧了手指回道：“德妃妹妹说得也不无道理，不如让司天监的洛司辰算过再说。”

洛青衣立即出列，手持星盘，抬头望向殿外夜空，片刻后回禀道：“启禀陛下，紫微垣此刻正明，确是行傩吉时。”

赵光仪闻言颔首，“洛司辰所算不会出错的，按皇后说的办吧。稍后再欣赏爱妃的舞姿。”说着还拍了拍德妃的手，以示安抚。

德妃脸上笑容僵了僵，她没想到皇后竟然早早的就把洛司辰请来。却还是恭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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