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精分王爷的读心小丫鬟 第52章 西夏使团进京

窗外雨声渐急，他摸了摸颈间挂的那枚残缺的铜钱——那是离家时老母亲塞给他的“压胜钱”。

铜钱边缘已被磨得发亮，就像他这些年在权力博弈中被消耗殆尽的忠勇。

“陆将军。”崔鱼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不知何时站在了密室门口，素手执着一支青瓷瓶，“这是‘玉清丹’，可解百毒。”

陆沉舟走出密室，接过崔鱼鸢手中的药行了一礼，“多谢崔姑娘。”

这日苏暖刚来到书房就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陆沉舟秘密返京了。

苏暖心头一跳。陆沉舟是七皇子阴谋的关键证人，他突然返京必有要事。

赵元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陆沉舟让墨影带来的。他发现军队中部分人员无重大功绩却升迁调任，于是起了疑心。调查后发现这些人都被调往了大晟与西夏边境，细察之下才发现这些人的身份有异。”

苏暖展开信笺，上面详细记录了陆沉舟的调查。

那些水匪受过专业训练，根本不是普通匪类。而且一被调到大晟边境之后，西夏扰边的活动变得愈发频繁。

“七弟在养寇自重。”赵元风冷笑，“三年前黄河水患，他便借此开始布局，放走这些人混入我军。待他日西夏来犯，这些人就是绝佳的内应。”

苏暖正想追问，门外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进。”

墨竹疾步走进，单膝跪地，“王爷，西夏使团已入大晟边境。探子来报，使团中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侍卫，右手缺了小指。”

赵元风眼神骤然锐利，“雪狼！”他转向苏暖，“十年前在京为质时，他因冲撞太子被斩去小指。看来李骥绍这次图谋不小啊。”

转眼时间来到九月初三的清晨。霜降已过，京城的清晨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空气中飘着桂花将谢未谢的余香。朱雀大街两侧的落叶被清扫到路边，堆积成一道道金色的边缘线。

京城大开城门。苏暖随着赵元风站在观礼台上，看着西夏使团的队伍缓缓驶入京城。

“来了！西夏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在街边等待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小贩们停下吆喝，茶楼上的客人纷纷探身张望，连二楼绣房的小姐妹都透过雕花窗缝向下窥视。

远处传来低沉的号角声，接着是整齐的马蹄声。

先是一队大晟禁军开道，玄甲红袍，腰挎横刀。为首的士兵高举“肃静回避”牌，百姓们被赶着向后退去，却仍伸长脖子张望。

端王赵元璋的仪仗紧随其后。他今日穿着亲王常服，外罩玄狐大氅，骑在一匹雪白的西域骏马上，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向两侧百姓颔首。

七皇子队伍过后，真正的西夏使团终于出现在长街尽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十二面绣着狼首图案的黑色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旗杆顶端系着铜铃随着马匹行进叮当作响，带着异域的韵律。

使团正使拓跋弘一马当先。他头戴金狼额饰，身着右衽织锦袍，腰间挂着一柄弯刀，刀鞘上镶嵌的绿松石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胸前那串狼牙项链，每颗牙齿都尖锐如刀。

“那狼牙... ...”苏暖低声道。

“西夏贵族的象征，”赵元风目光如炬，“每颗牙都代表一次功勋。”

使团中央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窗垂着厚重的毡毯，看不清里面的人。

但马车两侧的十二名侍卫却格外引人注目——他们个个身材魁梧，披着狼皮斗篷，腰间别着短斧。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们的眼神，像真正的狼一样在人群中扫视，仿佛在评估猎物的威胁。

“第三排左边那个。”忽然赵元风压低了声音。

苏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个戴着半张青铜面具的侍卫，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冷硬。

与其他侍卫不同点在于，他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指节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这就是雪狼？”

赵元风微微颔首，“因为他右手小指断缺，所以他握刀的姿势与常人不同。”

使团缓缓通过大街，百姓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瞧那马车帘子，用的可是上等毡子... ...”

“呸！去年还在边境抢我们商队，今年就装模作样来朝贡... ...”

“听说这次西夏进贡了百匹骏马... ...”

“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小声些！听说这些西夏人耳朵灵得很... ...”

秋风突然转急，卷起一地金黄叶扑向使团队伍。

就在这落叶纷飞得瞬间，那戴面具的侍卫突然抬头，目光直视赵元风。只见赵元风面不改色，反而举起茶盏隔空致意。

使团渐渐远去，街边酒肆飘出新酿的菊花酒香。不知哪家铺子正在炒栗子，甜香混着柴烟，成为了地道的京城秋味。

华灯初上，紫宸殿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苏暖穿着浅青色的侍女服饰，跟在赵元风身后入席。而赵元风今日着了亲王常服，玄色锦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流转如波。

皇帝赵光仪高坐龙椅。虽已年过五旬，但目光如炬。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威严。

太子与几位皇子依次而坐，苏暖作为贴身侍女，则站在了赵元风座椅后方。

七皇子因负责接待，座位靠近西夏使团。

待众人坐定，使团正使拓跋弘上前行礼，献上礼单：“西夏王李骥绍敬献大晟皇帝陛下：西夏宝马百匹，沙金二百两，玉器十箱，毡毯百张... ...”

礼单念毕，殿中文武百官纷纷赞叹。赵光仪坐在上首微笑颔首，“西夏王有心了。赐座。”

刘内侍高呼：“赐《九功舞》！”

殿角乐工们闻声而动，编钟清越，笙箫齐鸣。二十四名舞姬着月白纱裙，臂挽金丝披帛，如流云般飘入殿心。

她们足尖点地时，腰间玉环叮咚作响，与乐声相和，恍若仙音。

“这是《九功舞》，”赵元风突然低声解释，“每段舞姿对应太祖皇帝开国的九件大功。”

正说着，舞姬们突然变换阵型，水袖翻飞。乐声转为激昂，鼓点如马蹄踏破山河。

首席舞姬一个腾跃，手中突然展开一面绣着龙纹的赤红旗帜，上书“亲仁善邻，山河永固。”

百官齐声喝彩，声震殿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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