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总管见她神色凛然,不敢怠慢,立刻着人按照苏暖的吩咐去准备。
苏暖迅速解开赵元风的衣领,让他呼吸更顺畅些。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颈侧皮肤,那温度烫得吓人。
“王爷发热了。”她低声道,心中更加焦急。
很快,温水、盐和绿豆浓汤陆续送到了。苏暖将盐溶于温水中,扶起赵元风的头,试图让他喝下催吐。
“王爷昏迷,如何能饮?”府医忧心忡忡地问。
苏暖咬了咬唇,做出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举动——她含了一口盐水,俯身贴近赵元风的脸,用嘴对嘴的方式,将盐水渡入他口中。
室内响起几声轻呼。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一个丫鬟对王爷做出如此举动,简直大逆不道。
苏暖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救人。她轻轻按摩赵元风的喉部,帮助他吞咽。盐水入腹,很快起了作用。
赵元风开始干呕,苏暖立刻扶他侧身,让他将胃中物吐出来。
“再来!”她又含了一口盐水,再次俯身。
这一次,当她柔软的唇贴上赵元风的瞬间,她感觉到他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
但情况紧急,她顾不得多想,专注地将盐水送入他口中。
反复几次催吐后,苏暖又用同样的方法让赵元风服下绿豆浓汤。
整个过程中,寝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苏暖的救人方法震住了。
赵元风在半昏迷中感受到有人救他。他闻到一股绿豆的清香,随后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液体流入喉中。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使不上力气。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头蔓延,既陌生又熟悉。
待赵元风稳定下来之后,苏暖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取出银针,在赵元风的合谷、内关等穴位施针,帮助排毒。
府医上前诊脉,发现脉象已经平稳了,心头也是一松。“王爷体内仍有余毒,我再去开一剂解毒汤。”
苏暖点点头,府医便匆匆赶去药房配药了。
“苏姑娘,王爷真的没事了吗?”柳总管忧心忡忡地问。
“暂时稳住了,但还需要继续观察。”苏暖擦了擦汗,“下毒之人许是没有经验,剂量不大,所以毒发的较缓。但断肠草毒势较猛,幸好您发现的及时。”
就在这时,墨云匆匆进来,“柳总管,雪花在地牢中自尽了。”
“什么?”苏暖猛地站起身。
“秋花刚刚作了伪证,也难逃罪责。侍卫便把秋花一并关在了雪花的隔壁。看守的侍卫说雪花曾问秋花‘下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用发簪刺穿了自己的喉咙。等守卫进去时,雪花已经断气了。”
苏暖心中了然,赵元风的毒应该就是秋花下的。许是胆小,下的剂量不足,这才给了她们救治的时间。
于是问道:“那秋花呢?”
“秋花看到雪花自杀后突然大笑不止,现在人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 ...”
苏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赵元风,他的呼吸已经平稳许多。苏暖对柳总管道:“柳总管,我想去地牢里看看。”
柳总管点头应了,“去吧,王爷有事我会着人通知你的。”
地牢阴暗潮湿,雪花的尸体静静躺在稻草上,脖颈处一个血洞已经凝固。她的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秋花被关在隔壁牢房,正蜷缩在角落,口中念念有词,“都死了... ...都死了... ...哈哈哈... ...”
苏暖仔细检查了雪花的尸体,确认是自杀无疑。翻看了一下衣物,也没有其他的发现。
待苏暖赶回寝殿,赵元风已经苏醒。正半靠在床头,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王爷!”苏暖快步上前福了一礼道:“您感觉如何了?”
赵元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知为何,耳根微微泛红。
他醒来后,墨竹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禀报了一遍,包括苏暖独特的救治方法。
“这次多谢你,我已无大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完轻咳了几声。
苏暖连忙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王爷先别说话了,刚刚催吐多少都会伤到喉咙。”
赵元风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碰到了苏暖的手,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几分。
苏暖将之前在柴房找到的玉佩呈给了赵元风,“王爷,这是我在柴房找到的。”
赵元风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日光下玉佩泛着莹润的光泽,一个‘土’字清晰可见。
赵元风的眼神冷了下来,苏暖忙将夏花刚刚送来的汤药递了过去,“王爷余毒未清,不宜动怒,这是府医开的解毒汤。”
接过汤药,赵元风眉头都未皱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药汁入喉,苦味立刻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从舌尖一直苦到喉咙深处。
【太苦了!这个府医每次都开那么苦的药,是嫌我过的还不够苦吗?】
忽然一只素白的手伸到眼前,指尖捏着一枚琥珀色的蜜饯。赵元风一怔,抬眼对上苏暖含着笑意的眼睛,“王爷含着这个,能去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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