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精分王爷的读心小丫鬟 第241章 不是错在方法，而是错在立场

良久，李明珠才淡淡道：“起来吧。”

李柔嘉起身，垂首侍立。

“柔嘉，”皇后放下茶盏，声音听不出喜怒，“昨日试药场上的事，本宫都听说了。你倒是... ...好本事。”

李柔嘉心中一紧，恭敬道：“臣妾只是尽本分... ...”

“本分？”李明珠忽然拔高声音，“你的本分是什么？！是帮着那个苏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风头吗？！”

茶盏被重重摔在案几上，溅出的茶水染湿了锦缎桌布。

李柔嘉连忙跪下，“母后息怒。臣妾并非有意... ...”

“并非有意？”李明珠声音冰冷，“从我让你去制药坊开始，你就处处欺瞒于本宫，你可知后宫嫔妃，都是怎么看本宫的？怎么看东宫的？”

她俯身，盯着李柔嘉的眼睛，“他们会说，皇后娘娘的侄女，太子妃李氏吃里扒外，会说本宫教导无方！”

“母后，臣妾只是就事论事... ...”李柔嘉试图解释，“况且昨日的情形之下，若任由事态发展，受损的是朝廷威信，是... ...”

“朝廷威信？”李明珠厉声打断，“朝廷威信自有太子去维护！用得着你一个妇道人家出头？！你的任务是维护东宫，是维护李氏！不是跟那个苏暖联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演什么识破奸计的把戏！”

这话说得极重。李柔嘉脸色微白，却仍挺直脊背，“母后，臣妾与惠宁县君并非‘联手演戏’。当时情况危急，若不及时揭穿假药，东宫声誉才真正会受损... ...”

“放肆！”李明珠猛地一拍案几，“本宫面前，你也敢狡辩？！”

李柔嘉闭口，垂下头，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

李明珠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柔嘉，你是不是觉得，昨日出了风头，太子对你另眼相看，就可以不听本宫的话了？”

“臣妾不敢。”

“不敢？”李明珠俯身，声音压得极低，“你可知，你能当上这个太子妃，靠的是谁？是李氏！是本宫！若没有陇西李氏在背后支撑，没有本宫在宫中为你周旋，你以为你能坐稳这个位置？如今倒好，你翅膀硬了，学会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了？！”

这话戳中了李柔嘉心中最深的痛处。她抬起头，眼中泛起泪光，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母后，臣妾从未想过对付自家人，从未忘记家族恩德，也从未忘记姑母的提携。但正因如此，臣妾才更要以东宫大局为重，以太子殿下的利益为先... ...”

“太子的利益？”李明珠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太子的利益就是稳坐储君之位，将来顺利登基！而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李氏全力支持，需要本宫在宫中为他铺路！可你昨日所为，是在帮太子，还是在帮那个苏暖？”

一连串的质问如重锤般砸下。李柔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李明珠怒道，“你可知道，她如今得了‘惠宁县君’的封号，又有睿王撑腰，若是再让她立下制药大功，将来会是什么局面？！”

她越说越气，“本宫让你去制药坊，是要你看住她，是要你在其中分一杯羹！不是要你去给她当帮手，给她锦上添花！你倒好，非但没有压制她，反而帮她解围，你这是要把她捧到什么位置？！”

“臣妾只是觉得... ...”李柔嘉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却依然坚定，“制药之事利国利军，不该因私心而毁。苏暖虽有本事，但终究是个女子，无根无基，对东宫构不成威胁... ...”

“愚蠢！”李明珠气得浑身发抖，“你看她现在无根无基，可若她真嫁给了睿王呢？若睿王借着她的功劳，在军中声望日隆呢？！”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压低，却更加刺骨，“柔嘉，你给本宫记住了。在这宫里，不是你帮了别人，别人就会感激你。你今日帮了苏暖，来日她若得势，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是太子，是李氏！”

“母后，”李柔嘉声音沙哑，“臣妾只是觉得... ...睿王未必是东宫的敌人。与其处处针对，不如... ...”

“不如什么？”李明珠厉声道，“不如拉拢？不如结盟？柔嘉，你太天真了！这宫中从来只有你死我活，没有中间道路可走！睿王今日不争，不代表明日不争！他现在对太子恭敬，不代表将来不会反咬一口！”

李柔嘉咬紧下唇，不再说话。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在姑母眼中，她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不是错在方法，而是错在立场。

李明珠见她不语，以为她已认错，语气稍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从今日起，你给本宫记住了。你是李氏的女儿，是太子的正妃，你的心，你的人，都该向着东宫，向着李氏！若再让本宫知道，你跟那个苏暖走得太近，或是做什么损害李氏利益的事... ...别怪本宫不念姑侄之情！

“母后！”

殿外忽然传来太子的声音。

李明珠一怔，转头看去，只见太子赵元玙已大步走进殿中。

“儿臣参见母后。”太子行礼，随即看向跪在地上的李柔嘉，“柔嘉，你先起来。”

李柔嘉看向皇后，见她没有反对，才缓缓起身，腿已跪得有些发麻。

太子走到李明珠面前，郑重一礼，“母后，昨日之事，是儿臣让柔嘉那样做的。”

李明珠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试药场上的应对，是儿臣与柔嘉商议好的。”赵元玙面不改色，“儿臣早知道有人要破坏试药，但不知对方如何下手。若提前防范，恐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等他们自己跳出来，再当众揭穿。”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与惠宁县君‘联手’... ...母后，您不觉得，昨日柔嘉的表现，反而让朝臣看到了东宫的大气与担当吗？若当时任由院判将责任全推给苏暖，虽能撇清东宫，却会显得小家子气，更会寒了那些真心做事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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