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精分王爷的读心小丫鬟 第234章 我首先是太子妃

深宫之中，赵光仪站在高处，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对身后的刘内侍道：“你看这苏暖，如何？”

刘内侍躬身，“老奴不敢妄议。”

“恕你无罪。”

“是... ...奴才以为，苏姑娘虽出身不高，但胆识过人，医术精湛，更难得的是不慕权贵，心系百姓。睿王殿下得此良配，是福气。”

赵光仪沉默良久，缓缓道：“是啊，是元风的福气，也是... ...大晟的福气。只是这福气，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清凉。宫灯摇曳，将赵光仪的影子投在宫墙上，忽明忽暗，深邃难测。

仁明殿，皇后宫中。

太子妃正不安地问，“姑母，真要我去制药坊？还要签字画押... ...万一... ...”

“怕什么。”李明珠淡淡道，“签字画押又如何？你是太子妃，她敢让你担责任？”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寒光，“让你去，不是真要你制药。是要你看住她，看住制药坊。那里的一举一动，你都要报与我知道。”

“可是... ...”

“没有可是。”李明珠打断她，“这是为太子，为李氏。你若不争气，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太子妃低下头，“侄女明白了。”

太子妃李柔嘉从坤宁宫出来时，夜色已深。贴身侍女锦书提着灯笼在前引路，主仆二人沉默地走过长长的宫道。

回到东宫，李柔嘉并未直接歇息，而是独自进了书房。她屏退左右，只留锦书一人在门外守着。

烛火摇曳下，这位年方二十的太子妃脸上已没有了在皇后面前的温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一丝不甘。

她走到书案前，摊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却久久没有落下。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姑母的话：

“你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怎能被一个医女压下去？”

“制药之事关乎军国大计，若能让东宫在其中分一杯羹，对你、对太子都有利。”

“签字画押又如何？你是太子妃，她敢真让你担责？”

李柔嘉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姑母说得轻巧，可她心里清楚，那个苏暖看似恭顺，实则将了她一军，绝非善类。

若真出了事，苏暖固然逃不掉干系，可她这个太子妃就能独善其身吗？军中用药，关乎将士性命，一旦有失，便是动摇国本的大罪。到那时，就算姑母想保她，朝中那些御史言官也不会答应。

“太子妃。”锦书轻手轻脚地进来，奉上一盏参茶，“夜深了，歇息吧。”

李柔嘉接过茶盏，却没有喝，“锦书，你说... ...我该去制药坊吗？”

锦书是她的心腹，自幼相伴，最知她心思。闻言低声道：“太子妃若不去，皇后娘娘那边怕是... ...可若去了，那位惠宁县君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

“是啊。”李柔嘉苦笑，“进退两难。”

沉思良久，李柔嘉眼中渐渐有了决断，“去是要去的，但不能全听姑母的。”

“太子妃的意思是？”

“苏暖有句话说得对——制药如用兵，最忌令出多门。”李柔嘉缓缓道，“我若去了，处处与她作对，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可能惹一身腥。倒不如... ...”

她顿了顿，唇角微扬，“倒不如真去‘协助’。她让我查验，我便查验；她让我签字，我便签字。但我只做‘协助’该做的事，制药的核心，不碰，不问，不插手。”

锦书不解，“可皇后娘娘让您去，不就是为了... ...”

“为了监视她，为了分她的权。”李柔嘉接话，“但姑母忘了，我首先是太子妃，是未来要母仪天下的人。若在制药这种事上出了纰漏，损的是东宫的颜面，是大晟的国体。”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寥寥几颗星子，“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这个太子妃，识大体，顾大局。至于姑母想要的... ...我自有分寸。”

三日后，太子妃李柔嘉正式驾临医官院。

这是医官院建局以来，头一次有如此尊贵的人物常驻。整个医官院如临大敌，从大门到制药坊，一路铺上了红毡，所有医官、医士全部穿戴整齐，列队恭迎。

巳时正，太子妃的仪仗到了。

李柔嘉今日着了一身淡紫色宫装，头戴七翟冠，妆容精致，仪态端庄。下轿时，院使率众跪迎，“臣等参见太子妃殿下。”

“诸位请起。”李柔嘉声音温和，“本宫奉皇后娘娘旨意，前来协助惠宁县君制药。诸位不必拘礼，一切如常即可。”

话虽如此，谁敢“一切如常”？

苏暖站在人群前列，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李柔嘉先开口，笑容得体，“惠宁县君，今后要劳烦你多多指教了。”

苏暖行礼，“太子妃殿下言重了。殿下莅临指导，是臣女之幸。”

一番客套后，众人簇拥着两位贵人来到制药坊。

这里已按苏暖的要求重新布置。药材分区域摆放，标识清晰；制药工具擦得锃亮，排列整齐；每个制药的医士都穿着统一的素色工服，戴着手套、口罩。

李柔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虽不懂制药，但也看得出这里井井有条，与想象中杂乱无章的作坊完全不同。

“县君果然治下有方。”她赞道。

“殿下过奖。”苏暖淡淡回应，“制药关乎性命，不得不慎。”

她引着李柔嘉参观每一道工序，从药材的筛选、清洗、炮制，到研磨、配比、成药，每一步都讲解得清晰明了。

李柔嘉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却很少提问。只在看到“签字画押”的台账时，才开口，“这便是县君说的查验记录？”

“是。”苏暖翻开一本台账，“每批药材入库，需记录产地、采收时间、品相；每道工序完成，需记录负责人、时间、注意事项；成药出库前，需臣女与殿下共同查验，确认无误后签字画押。”

她指着最后一栏，“这里留的是签字处。殿下请看，前日试制的第一批药，臣女已签字。”

李柔嘉看着那娟秀而有力的“苏暖”二字，沉默片刻，忽然道：“县君如此细心，本宫便放心了。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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