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8月23日,东番的秋阳像个顽皮的孩子,还在尽情地释放着它的热情。
商店的老板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茶摊的老板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
街上自行车的铃铛声也来凑热闹,叮叮当当的,和街上行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织出一幅看似乎充满生活气息的市井画卷。
街头的广播突然传出急促的电流声,随后响起国防部的紧急通告:“全岛进入战备状态,民众保持镇定,切勿轻信谣言……”
广播尚未播完,街角的报童已扯开嗓子狂奔:“号外!号外!金门炮战爆发!”
路上的行人,看着泛黄的报纸上写着**死伤惨重、补给线中断、鹰酱放弃东番、兔子登陆在即的字样,这让不少人觉得,战争很快就会蔓延到整座东番岛了。
东番岛的大学内,大学教授周敬之抬头看向窗外,警报的尖啸声穿透进来,让他不能思考。
旁边的年轻老师不安的问道:“周先生,兔子会不会打到东番岛上来?鹰酱真的放弃我们了!”
“可能吧!”周敬之想起了1949年从中原迁往东番时的仓皇,那时的场景与今日何其相似。
当晚,东番的所有城市,军用卡车呼啸着穿梭在街道上,车灯照亮了行人惶恐的脸庞。
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战备指令,偶尔夹杂着反攻回去的宣传口号。
这些场景在国民政府撤退到东番后,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周敬之早就习惯了。
周敬之回到家中,妻子林婉清就抱着年幼的儿子出来迎接:“隔壁张太太说,兔子这次来真的了,还有人说,兔子很快就要登陆东番了……”
“要是真的就好了,不用像现在这样,在大学里说了几句友好和平的话,就被当成叛徒带走!”
“万一是真的呢!我可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了,老许,我们离开东番吧!”
林婉清想起内战中走散的大儿子,当时还不到10岁,她当时哭的撕心裂肺。
“我再想想!”周敬之打断妻子,回到书房后,拿出一张他在路上收到的传单。
传单印刷得相当粗糙,上面用墨水印着:“鹰酱放弃东番,兔子登陆在即,祖国统一在望,国府将实行大征兵。”
这些年国府一直实行高压统治,恐怖笼罩整个的东番,特务遍布街头巷尾,这样的传单竟敢公然出现,背后定然有人在推波助澜,而且能量不少。
据他所知,这传单上的内容,起码有一半是真的,鹰酱想要劝说国府放弃金马这件事是真的,这件事很多高层都知道。
同一晚,电力公司的工程师苏振邦也收到了类似的传单。他刚从发电厂加班回来,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看着传单上的内容,浑身发冷。
三年前,他的老师因涉嫌为兔子传递情报而被特务带走了,至今杳无音信。
如果事情真的如传单上写的一致,国府特务愈发猖獗,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而他之前确实为祖国的统一做了一些事情。
苏振邦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张已经泛黄的信件,里面记着一个的地址,这是三个月前,一位南华的老友留下的。
说若有急事,可前往地址所在的会馆寻求帮助,他们会帮助他前往南华避难,当时他只当是戏言,如今,这却成了他最后保命的手段。
在某些势力的精心策划下,东番各大城市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越演越烈。
特务治国的国民政府到现在还没有抓到散布恐慌的罪魁祸首,反而逮捕了大量无辜民众,造成恐慌加剧,国民政府多次辟谣都没有成功制止恐慌的蔓延,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东番各大银行门口都排起了长队,民众争相提取存款,黄金价格一日三涨。
粮食店的米面油盐被抢购一空,货架上空空荡荡,只剩下散落的包装纸。
公路、火车站和码头挤满了试图离开大城市回到乡下的人,火车票和船票被炒到了原价的十倍,依然一票难求。
周敬之在大学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发现图书馆许多珍贵资料都不见了,还发现许多珍贵的古籍孤本正在被人装货偷偷运走。
周敬之看到后没有阻止,而是拉住一个认识的工作人员,问他要去哪里,对方小心翼翼的说道:“周先生,我们要去高雄,听说那里有船能接移民去南华。”
“周先生,您多保重!”
港口的茶摊老板也关了铺子,带着家人趁着夜色背着简单的行囊,来到一处偏僻的码头,等待移民船的到来。
他本想带着家人前往港岛的,但是发现离开东番的轮船都已经停运了。
码头上,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他们簇拥着一艘小渔船,准备冒险跟着他们。
周敬之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发现邻居张太太一家已经搬家了,而且这栋公寓楼里安静了不少,以往吵闹的声音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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