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地魄”分身的入驻,如同在干涸龟裂的河床深处,注入了一股最纯净、最本源的地心泉涌。力量感——那不仅仅是能量层面的充盈,更是一种存在根基被夯实、被大地母亲重新认可的“踏实感”——如同温暖的潮汐,冲刷着默澜的每一个意识角落。
胸口那枚复合符文印记,此刻成为了这力量最直观的外显。淡金、乳白与厚重的土黄三色光华,不再仅仅是交织,而是如水乳般圆融合一,缓缓流转。印记本身似乎也变得更加立体、深邃,细微处可见山川脉络、草木萌芽、四季轮转的微缩光影在其中生灭演化,散发出一种古老而威严的韵律。每一次搏动,都引得周围空间的能量微粒随之共振,废墟中那些混乱的尘埃,都似乎沉降得更加平稳了些。
晶玉化的右手,覆盖上了一层温润如玉的土黄色光膜,掌心星芒光芒内敛,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能握住大地重量的质感。顾清澜的灵性核心沉浸在这股本源之力的滋养中,感知的触须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与广阔。她不仅能清晰地“看”到地脉能量流的每一丝颤动,更能隐约“听”到这片土地深处,那些古老岩层在漫长岁月中承受压力、发生变迁时留下的“记忆回响”,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地脉网络更宏观的“情绪”——痛苦、疲惫,但也有一丝被唤醒生机后的微弱“悸动”。
周文斌的意志则像是最坚韧的龙骨,被地魄之力反复淬炼、加固,变得越发凝实不朽。他虽不懂那些玄奥的能量变化,却本能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脚踏实地”的安全感,仿佛无论接下来面对什么,只要他还“站”在这片土地上,就没什么可怕的。
力量带来了底气,但更带来了责任。
默澜的目光(意念的聚焦)重新落回眼前这片刚刚被祂强行稳住、却依旧满目疮痍的“地脉溃口”。
在“坤元地魄”的视角加持下,这里的景象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触目惊心。那不再仅仅是能量的泄露,更像是一个巨大生命体上被硬生生剜掉一块、伤口深可见骨、且内部组织正在坏死溃烂的恐怖创面。乳白色的地脉能量(生命的血液)混杂着暗蓝的异种毒素和黄红的**组织液,从创面中央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中不断涌出,周边本应健康的地脉“组织”(能量通道与法则结构)呈现出一种枯槁、扭曲、濒临断裂的状态。
之前祂和顾清澜的疏导,只是勉强为这个创面包扎止血,防止了大出血导致瞬间死亡。但要真正愈合,需要清创、修复破损的血管与神经(能量通道与法则结构)、重建循环、甚至需要“生肌长肉”,填补那个可怕的“空洞”。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精细且浩大的工程。
“地魄之力,首重‘承载’与‘化育’。”默澜的意识中,坤灵子传承关于运用此类本源力量的知识自动浮现,“不能蛮干。需以‘承载’之意,抚平能量乱流,稳固周边结构;以‘化育’之能,催动地脉自身残存的生机,引导其自我修复。我们……是引导者,而非创造者。”
“先稳住‘伤口’边缘。”顾清澜的感知迅速锁定溃口周围那些最不稳定、随时可能进一步崩坏的“地脉组织”,“我能感觉到,这里有一些细微的‘生机点’还没有完全熄灭,就像伤口边缘还有活性的细胞。地魄的力量应该能激活它们!”
“我来提供最稳定的‘基座’!”周文斌的意志传来,简单直接,“需要我‘钉’在哪里,我就‘钉’在哪里!”
分工明确,心意相通。
默澜再次闭目凝神。这一次,启动的不再是单纯的灵华,而是胸口符文印记深处,那缕“坤元地魄”分身的力量。
祂将双手虚按向溃口的方向。没有炫目的光芒爆发,只有一股沉重、温和、仿佛大地本身在呼吸的土黄色光晕,从祂掌心与胸口印记流淌而出,如同最粘稠、最醇厚的蜂蜜,缓慢而坚定地向着溃口蔓延。
光晕所过之处,狂暴四溅的能量乱流如同被无形的大手轻轻抚过,瞬间变得温顺、平缓,开始按照某种更符合自然规律的节奏缓缓流动。那些扭曲断裂的“地脉组织”边缘,在土黄色光晕的浸润下,停止了进一步的崩解,甚至开始微微收拢,试图弥合裂痕。
这是“承载”之力,以无与伦比的厚重与包容,强行镇压混乱,为修复创造稳定的环境。
紧接着,默澜引导着地魄之力中那“化育”的一面。祂的意念变得极其细腻,如同最高明的外科医生,精准地操控着土黄色光晕,渗入顾清澜指出的那些“生机点”。
这些“生机点”是地脉在长期受损和异种能量侵蚀下,依然顽强保存下来的一点最本源的“活力种子”,大多存在于相对完整的能量通道节点或结构致密的法则交汇处,如同濒死植株根须深处最后几颗尚有活性的芽点。
当地魄那充满生机的“化育”之力触及这些“生机点”时,奇迹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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