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情缘！大叔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第231章 我不在乎

万鹿鸣的心，被萧晴那带着哭腔的控诉和毫无章法的捶打，震得粉碎。她小小的拳头砸在他胸膛上，力道不大，却每一下都像敲击在他最脆弱的良知上。“坏人”……是啊，在她眼里，他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反复无常的坏人么？给了她希望的光，又亲手掐灭，让她独自在黑暗里摸索、受伤。

他没有躲避，也没有制止，只是更紧地拥着她，任由那带着委屈和愤怒的力道落在他身上。他甚至觉得，这疼痛是应得的，是他优柔寡断、自私怯懦的报应。一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在感情面前，竟如此瞻前顾后，连眼前这个年轻女孩的勇气都不如。她的勇敢像一面镜子，照出他内心的卑琐。

萧晴的哭声渐渐从激烈的控诉变成了压抑的抽噎，捶打的力气也小了，最后只是无力地攥着他的衣襟，将满脸的泪水蹭在他湿冷的衬衫上。万鹿鸣这才稍稍松开怀抱，但手臂依然环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倒下。他低头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和鼻尖，心里疼得发紧。

“别哭了，小心眼睛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抬手，用指腹极轻地拭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易碎的琉璃。

他将她打横抱起，这次的动作更加轻柔，走回床边，小心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垫上，又在她身后垫好枕头，让她能靠得舒服些。然后拉过被子，仔细地盖到她腰间，确保她受伤的膝盖不会受凉。做完这些，他转身去倒了杯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手边。

“喝点水，润润喉咙。”他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温柔专注的样子，确实有着让人沉溺的魔力。

万鹿鸣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光滑的皮质，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萧晴，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他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不允许自己再有任何闪躲，“你选择的这条路，会非常难走。不仅仅是现在，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永远，都见不得光。你才二十岁，人生刚刚开始，有无限的潜力和美好的未来。亚明那孩子，我了解，家世清白，为人正直，对你是真心的。他和你年龄相当，背景相似，能给你一份光明正大、受人祝福的感情和未来。那对你来说，是更稳妥、也更轻松的选择。”

他试图用理性分析，为她铺陈一条看似更“正确”的道路，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萧晴刚刚平复一些的情绪，因为这番话又激动起来。她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试图将她推向别人。她猛地坐直了些，牵动了膝盖的伤，疼得蹙了下眉，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执拗，直直地看进万鹿鸣的眼底：

“万鹿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瞻前顾后、婆婆妈妈了？”她甚至直呼其名，带着一丝赌气的尖锐，“我喜欢的人是你！是万鹿鸣！不是欧阳亚明，也不是其他任何‘更合适’的人！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心决定的，不是靠算计和比较出来的‘最佳选项’！需要经过谁批准吗？”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但逻辑清晰，掷地有声。

万鹿鸣被她的话堵得一窒，心底却因为她这份毫不掩饰的、带着怒火的炽热而泛起更汹涌的波澜。他何尝不贪恋这份纯粹？可是……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无奈：“我给不了你承诺，晴晴。我给不了你婚姻，给不了你名分，甚至给不了你一个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的身份。什么时候能给你？我不知道。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许……永远都不可能。这对你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他声音艰涩，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自己，“你还这么年轻，不应该把大好年华浪费在一段没有保障、看不到尽头的等待里。”

“我说过我不在乎！”萧晴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但这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的不信任和退缩，“我不在乎你的承诺，不在乎那个虚名！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可以等，万鹿鸣，我可以等到我们都白发苍苍，等到所有人都忘了我们是谁！只要……只要你别再推开我，别再让我觉得，我所有的喜欢和坚持，在你眼里只是一场不懂事的笑话！”

“这不是在不在乎的事情，萧晴，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更残酷的现实来说服她，也说服自己，“你将来会有非常光明的主持事业，你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成为万众瞩目、闪闪发光的星星。你的才华，你的努力，都值得一个毫无瑕疵的起点和坦荡的征途。而我……”

他苦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自嘲，“我的身份，我的家庭，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也像一片无法摆脱的阴影。一旦我们的关系以任何方式曝光，哪怕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都可能成为攻击你的武器，毁掉你辛苦建立的一切。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异样的眼光，那些可能因此失去的所有……我光是想象，就觉得无法忍受。我爱你，萧晴，或许正因为我爱你，我才不能那么自私，眼睁睁看着你因为我，而毁掉本该属于你的璀璨人生。你明白吗？”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不可闻，这是他内心最真实、也最矛盾的恐惧——他渴望拥有她，却又害怕自己的“拥有”会变成对她的“毁灭”。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雨声，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户。

萧晴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眉宇间深刻的折痕，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挣扎。她忽然明白了，他的退缩，他的“坏”，他的反复无常，并不全是因为懦弱或不爱，而是因为他背负的东西太多、太重。他在用他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保护她，哪怕这种方式是推开她，是让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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