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便利店 第628章 血色画廊与“心之色”

初蕊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协会的数据库、地只网络的零碎信息、甚至通过星辉之笔对城市能量流的宏观扫描，试图捕捉“画师”的蛛丝马迹。我哥那边也发动了他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留意任何与阴暗艺术相关的异常动向。

几天下来，线索依旧渺茫。“画师”极其谨慎，每次行动都使用傀儡，且地点分散，毫无规律可言。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

绾娘再次深夜到访，这次她的脸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苍白，甚至带着一丝惊魂未定。

“姜老板……我可能……找到你说的那个‘画师’的线索了。”她声音微颤，将一张皱巴巴、边缘焦黑的羊皮纸放在柜台上。

那是一张拍卖会的宣传单，印刷精美，但主题却令人毛骨悚然——“终极情感艺术展：心之色”。宣传语极尽煽动之能事，宣称将展出能直击灵魂、引发最深层共鸣的“**画作”。展览地点是一个名为“虚无回廊”的私人画廊，地址位于城市最混乱、法律难以触及的“三不管”地带——暗巷区深处。而展览时间，就在明晚！

“这宣传单……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姜暮雨拿起羊皮纸，入手冰凉，上面残留着一丝与那小丑人皮同源的、扭曲的艺术气息。

“是……是一个常来我这儿买香烛的老烟鬼……他昨晚喝醉了，硬塞给我的，还说……说这展览能看到‘真正的天堂和地狱’……”绾娘心有余悸，“我本来没在意，但今天白天，我听说……那个老烟鬼，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死因是……全身血液被抽干，皮肤却完好无损，脸上带着极度幸福和极度恐惧交织的诡异笑容！”

血液抽干？幸福与恐惧交织的笑容？

这死状，与“画师”抽取情绪、追求极致情感的风格不谋而合！那个老烟鬼，很可能是不小心接触了宣传单，或者试图去参观展览，而被灭口了！

“这个‘虚无回廊’，你知道在哪吗？”姜暮雨追问。

绾娘摇了摇头：“暗巷区深处地形复杂，空间混乱，很多地方连我们这些老住户都搞不清楚。这个‘虚无回廊’更是第一次听说。但能举办这种展览……肯定不是善地。”

姜暮雨看着宣传单上那个扭曲的、如同滴落颜料构成的画廊标志，眼神锐利如刀。

“看来，我们收到‘邀请函’了。”

明知是陷阱，也必须去。这是目前找到“画师”最直接，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第二天入夜，姜暮雨再次带着我、红宝和墨雪出发。这一次，他做了更充分的准备。不仅将状态调整到最佳，还带上了星辉之笔、初步炼化的镇源石，以及归墟鼎的一缕本源气息作为底牌。

暗巷区如同城市的肿瘤，狭窄、肮脏、光线昏暗，空气中混杂着毒品、血腥和**的气味。各种意义上的“边缘存在”在阴影中窥视着我们，但在感受到姜暮雨身上那毫不掩饰的守夜人威压和红宝炽热的狐火后，都明智地选择了退缩。

按照宣传单上模糊的地址和初蕊通过能量流向推算出的方位，我们最终停在了一面布满涂鸦、看似普通的砖墙前。

墙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绘制着与宣传单上一样的、扭曲的“虚无回廊”标志。

姜暮雨伸出手，按在那个标志上。守夜人的力量混合着一丝镇源意境，如同钥匙般注入。

砖墙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灯火通明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令人不安的“画作”——那不是用颜料画的，而是用凝固的血液、扭曲的阴影、以及仿佛还在蠕动的 情绪光晕 构成！画中内容尽是极致的痛苦、狂喜、绝望与愤怒，看久了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

“嘻嘻……欢迎光临……‘心之色’画廊……”一个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我们拾级而下，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极其宽敞、装修风格如同哥特式教堂与现代艺术展厅结合体的大厅呈现在眼前。大厅内光线迷离，播放着空灵而诡异的背景音乐。然而，展厅里陈列的“画作”，却让见多识广的我们也感到脊背发凉！

那些画布上，根本没有具体的形象！只有一团团流动的、散发着强烈情绪波动的 色彩！有的炽烈如岩浆，散发着疯狂的喜悦；有的幽暗如深渊，弥漫着无尽的绝望；有的冰冷如霜雪，凝结着刻骨的仇恨……这些，就是被抽取、提纯后的“心之色”！

而在大厅的中央，一个背对着我们、穿着华丽复古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身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画架前，手持一支仿佛由白骨和神经束缠绕而成的“画笔”，蘸着调色盘里那不断变幻、嘶吼着的“心之色”，在一张巨大的、仿佛由人皮绷成的画布上，描绘着什么。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的到来，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却毫无血色的脸庞，他的眼睛是两种不同的颜色——一只是如同祖母绿般深邃的碧色，另一只却是如同干涸血液般的暗红。他的嘴角带着一丝陶醉而疯狂的微笑。

“啊……新的‘颜料’……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打量着我们，目光尤其在姜暮雨和墨雪身上停留了片刻，碧色和暗红色的眼眸中同时闪过贪婪的光芒，“一位强大的‘守护者’，还有一只……奇妙的‘小变数’……你们的‘心之色’，一定会是……最完美的……压轴之作！”

他，就是“画师”！

而在他身后的画布上，一幅描绘着无数扭曲面孔试图从一扇巨大、黑暗的门扉中挣扎而出的恐怖画卷，已然完成了大半。那扇门，散发着与“饕餮之影”和“湮灭教团”追求的“虚无”同源的、令人绝望的气息！

“永恒绝望之门……”姜暮雨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神冰冷到了极点，“你果然和那些疯子是一伙的！”

“疯子？不，我们是艺术家！”画师张开双臂，神情狂热，“我们在创作……终极的真实！当这扇门打开，所有的虚伪、所有的秩序、所有的痛苦与欢乐，都将回归最本源的‘混沌’与‘色彩’！那将是……多么壮丽的景象啊！”

他举起那支白骨画笔，指向我们，碧色和暗红的眼眸中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波动：

“现在……请你们……也成为我‘杰作’的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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