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便利店 第619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与不速之客

为墨雪成功施加“镇源”屏蔽后，便利店确实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湮灭教团那令人不适的追踪感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看来姜暮雨的方法奏效了。墨雪似乎也很喜欢这个新“状态”，它不再需要时刻下意识地压制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加活泼了一些，虽然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又回来了，但也仅限于让红宝的巧克力偶尔变成橡皮糖，或者让我哥的游戏角色莫名其妙卡进地图bug里。

姜暮雨则抓紧一切时间，一方面巩固对“镇源”意境的掌握，尝试将其与自身守夜人的力量以及归墟鼎更深入地结合；另一方面，他也没放松对城西地脉和“饕餮之影”的监控。初蕊建立的能量波动模型显示，那个黑洞虽然被压制，但其核心的“饥饿”本质并未改变，反而像是在积蓄力量，或者……等待着什么。

郑会长那边也陆续传来一些零碎的信息，关于湮灭教团其他据点的模糊位置，关于纯白之厅内部似乎因为某种“神谕”而暂时放缓了行动，但真实性都有待考证。

这天下午，天气阴沉，似乎快要下雨。店里没什么客人，红宝变回狐狸形态，蜷在窗边的椅子上打盹，尾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墨雪则占据了柜台的另一头，把自己团成一个黑色的毛球，睡得正香。姜暮雨破天荒地没有玩手机，而是拿着一卷看似古老的兽皮地图在研究，眉头微蹙。

我则在整理这个月的账本，计算着灵异事件造成的“非正常损耗”和“特殊收入”（比如绾娘支付的灵玉，或者某些鬼魂用古物抵账），试图让账面看起来不那么离谱。

就在这一片祥和（至少表面如此）的氛围中，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了。

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进来的，不是任何熟客，也不是散发着阴气、妖气或者任何已知能量波动的存在。

那是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种长期奔波劳碌形成的疲惫和麻木。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老旧的帆布工具包。

他走进来，目光有些茫然地在店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姜暮雨身上，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我放下账本，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招呼道。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太普通了，普通到让我几乎以为他是个误入此地的正常人类顾客。

姜暮雨也抬起了头，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眼神微微一凝。他放下了手中的兽皮地图。

红宝的耳朵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连睡梦中的墨雪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耳朵竖了起来，异色瞳眸睁开一条缝，警惕地看向来人。

那个男人被我们看得有些局促，搓了搓手，用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小心翼翼地问道：“请……请问，你们这里……收不收……‘老物件’？”

老物件？

我愣了一下。确实偶尔会有一些精怪或者知晓内情的人类，拿一些蕴含灵气或者有特殊来历的古物来换取需要的东西，但这人……

姜暮雨站起身，走到柜台前，看着那个男人，语气平静：“那要看是什么‘老物件’了。”

男人似乎松了口气，连忙将那个帆布工具包放在柜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并非什么金光闪闪的宝物，而是一堆看起来锈迹斑斑、甚至有些残缺的——金属零件。有齿轮，有轴承，有扭曲的簧片，还有一些完全看不出用途的、布满铜绿和铁锈的怪异构件。它们杂乱地堆在一起，散发着浓重的机油、铁锈和……一种极其微弱的、难以描述的陈旧时光的气息。

“这……这些都是我从老家拆迁的旧工厂里捡来的。”男人解释道，眼神带着一丝期盼，“有人说……说你们店可能会收这种有点年头的东西……俺娃要上大学了，急需用钱……”

他的话合情合理，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姜暮雨的目光，却死死地盯住了那堆废铜烂铁中的一个零件。

那是一个大约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形状极不规则，表面却异常光滑，甚至能模糊映出人影的金属块。它静静地躺在那些锈迹斑斑的零件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姜暮雨伸出手，没有去碰那个黑色金属块，而是指向它，问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男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上露出一丝困惑：“这个？好像……好像是在一个特别老的、封死的锅炉房底下挖出来的，当时就觉得它挺沉，样子也怪，就一起收着了……老板，您看上这个了？”

姜暮雨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周身那懒散的气息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凝重。

他感应到了。

从那块看似不起眼的黑色金属块内部，传来了一种极其隐晦、却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波动——那是与“饕餮之影”同源，但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饥饿的法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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