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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针扎般的刺痛和血沫的腥气。
exhaustion（精疲力尽）如同潮水般淹没每一寸肌肉，但求生的本能和紧绷的神经让我们不敢有丝毫停留。
“不能生火，不能留下明显痕迹。”
姜暮雨的声音嘶哑，靠着冰冷的岩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漆黑的林海。
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强行催动终端和古书的后遗症开始显现，身体微微颤抖。
“‘守秘人’的追踪手段绝不止肉眼和无人机，能量嗅探、因果追溯……我们必须尽快远离这片区域，找到一个能暂时屏蔽探测的地方。”
屏蔽探测？
在这荒山野岭？
我脑中飞快回忆着看过的杂书和姜暮雨偶尔提及的零碎知识。
“山洞？
深水潭？
或者……地脉紊乱的地方？”
这些地方通常能干扰常规的能量探测。
姜暮雨摇了摇头：
“普通山洞没用。地脉紊乱处……太显眼了，反而容易成为重点搜查区域。”
他闭上眼，似乎在感应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掐算着。
“东北方……阴气较重，且有……金石残留之气，或许有废弃的矿坑。那种地方深入地底，结构复杂，金属矿脉也能一定程度上干扰能量场。”
这无疑又是一次赌博。
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依靠着模糊的感应和微弱的星光（以及一点运气），我们在黑暗中艰难跋涉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一处背阴的山坡下，发现了一个被积雪和枯藤半掩的、黑黢黢的洞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和霉味。
拨开枯藤，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吹出阴冷潮湿的风。
姜暮雨从怀里摸索出一张皱巴巴的、绘制着简易照明符的黄纸，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
符纸散发出惨淡的、只能照亮脚下几步范围的白光。
“跟紧我。”
他率先钻了进去。
矿坑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幽深。
废弃的铁轨早已锈蚀断裂，坑道纵横交错，如同巨大的蚁穴，不时有塌方的碎石堵塞去路。
空气中氧气稀薄，混合着朽木、硝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
水滴从岩壁渗落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不敢深入太远，在一个相对干燥、有两条岔路可供选择的隐蔽角落停了下来。
姜暮雨立刻瘫坐在地，背靠冰冷的岩壁，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些许血沫。
他体内的力量显然极不稳定。
我顾不上休息，用找到的碎石块在岔路口简单布置了几个预警的小机关，然后赶紧回到他身边。
“你怎么样？”
“还撑得住……”
他咬着牙，从怀里掏出那本古书和那枚终端。
终端表面的符文已经彻底黯淡，仿佛耗尽了能量。
古书则依旧死寂。
他尝试再次向古书注入力量，但这次，书页连颤动都没有，仿佛彻底变成了一堆废纸。
那惊鸿一现的齿轮虚影和虚空，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心脏。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姜暮雨不死心，反复摩挲着书页，试图找到任何一丝不寻常的痕迹。
他甚至再次尝试催动终端，但终端毫无反应。
“样本α”的回应似乎是一次性的，或者……距离太远了。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一分一秒流逝。
外面寒风呼啸，坑道内阴冷刺骨。
我们带来的食物和水早已在逃亡中丢失，体力正在快速消耗。
这样下去，不被抓到，也会冻饿而死在这里。
我抱着膝盖，看着姜暮雨不甘而又疲惫的侧脸，目光最后落在那本古书上。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姜暮雨，”
我轻声开口，声音在坑道里引起细微的回音，
“你说……那齿轮虚影的气息，和‘样本α’、‘普罗米修斯’有些像，但又更古老？”
姜暮雨动作一顿，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
“是……更像是一切‘机巧’、‘理性’、‘规则’的……源头气息。”
“那……‘守秘人’呢？”
我继续问道，一个模糊的猜想逐渐形成，
“寒商他们，似乎对‘样本α’那种存在极其忌惮，称之为‘旧日遗物’，要坚决‘封存’。他们守护‘秘密’，害怕某些知识和技术被滥用……那他们自身的力量体系，又是怎样的？他们似乎更偏向……某种古老的符文和灵能技术？”
姜暮雨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似乎抓住了我话中的关键。
“你是说……‘守秘人’和‘普罗米修斯’，可能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甚至对立的古老传承路径？一种追求绝对的理性和机械飞升，另一种则守护秘密，压制某些过于危险的技术和知识？而那本古书……”
他的目光猛地再次聚焦在古书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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