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鹰嘴崖。
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山林里一片漆黑。老吴不愧是盗墓出身,在这样的黑暗中行走如履平地。他带着两人绕到了鹰嘴崖的后山,在一处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岩壁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他拨开厚厚的藤蔓,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裂缝,“从这里进去,一直往下走大约十丈,会有一个小水潭。从水潭边上,就能进到山寨厨房的后院。但我要提醒你们——这条路是我两年前走过的,现在里面的情况有没有变化,我可不知道。”
“你先进。”沈锐说道。
老吴二话不说,矮身钻进了裂缝。沈锐示意沈清禾跟上,自己则留在最后断后。
裂缝内异常狭窄潮湿,只能侧着身子一点点地往前挪动。大约走了半刻钟,前方终于传来了微弱的水声。再往前走了几步,空间豁然开朗——那是一个天然的洞穴,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水潭,水正从岩缝中一滴滴地落下。
水潭边上,果然有一条人工开凿的通道,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从这里上去,就是山寨厨房的后墙根。”老吴压低了声音说道,“厨房晚上一般没人,但外面可能会有巡逻的喽啰。”
沈锐对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自己则像壁虎一样贴着通道的石壁,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出口,从一道狭窄的缝隙向外窥探。
外面是一个堆满了柴火和垃圾的小院子。院墙外,有火光在晃动,还隐约传来两个男人醉醺醺的说话声。
“他娘的,今天又轮到咱们哥俩守夜……那帮孙子倒好,在里面大口喝酒……”
“你小声点!要是让老大听见了,又得挨鞭子……”
是两个守夜的山贼喽啰。
沈锐悄然退回,用手势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了两人:两个守卫,就在院门外面。
他指了指沈清禾怀里的迷药,又指了指自己。沈清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亲自出去,解决掉那两个守卫。
但就在沈锐准备行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换班了!换班了!你们两个,滚进去喝点马尿吧,老子来站会儿岗!”
“哎哟,张哥您可算来了!这鬼天气,可把兄弟给冻死了……”
是守卫换班了。
沈锐的眉头皱了起来。现在外面有四个人——两个刚来的,还有两个准备离开的。但要离开的那两个,肯定会穿过这个院子,路过厨房去前厅。
果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喽啰缩着脖子走了进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冻死老子了……不知道厨房里还有没有剩的酒?”
“有个屁!早被前厅那帮孙子给喝光了……”
他们正要路过厨房门口时,其中一个突然停下了脚步:“咦?厨房的门怎么没关严实?”
沈清禾的心猛地一紧。
只见那个喽啰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厨房的门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推门——
就在那一瞬间,沈锐动了。
他如猎豹般无声地从黑暗中扑出,一只手死死捂住那喽啰的嘴,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已经闪电般地划过了他的喉咙。另一个喽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被同样的手法干净利落地放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那两个喽啰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没能发出。
这是沈清禾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血腥的杀人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她强行压下了那股不适,立刻上前帮忙,将两具还在抽搐的尸体拖进了黑暗的厨房。
老吴在旁边看得眼睛发亮:“好身手!比那个黑面虎可强多了。”
沈锐用布擦掉匕首上的血迹,声音冰冷:“把尸体藏好。老吴,人质一般会关在什么地方?”
“一般抓来的人,要么关在地牢,要么就关在柴房。”老吴回答道,“地牢就在山寨大厅的下面,防守很严。柴房在后院,比较容易得手。”
“先去柴房看看。”
三人悄悄溜出厨房。整个山寨都依山而建,房屋建得杂乱无章。大部分的山贼都聚集在前厅里喝酒吃肉,喧哗声震天。
柴房在后院的一个角落里,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沈锐示意沈清禾和老吴躲在阴影里,自己则摸到窗边,用匕首的尖端小心地撬开了窗栓,灵巧地翻了进去。
片刻之后,他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摇了摇头:“没人。不在柴房。”
“那就只能是在地牢了。”老吴说,“地牢的入口就在大厅的侧面,有两个人守着。而且大厅里有几十号人,硬闯进去肯定不行。”
沈清禾思索了片刻:“用迷药。把迷药下在他们的酒里。”
“怎么下?厨房里的人肯定会警觉。”
“不用经过厨房。”沈清禾的目光投向喧闹的前厅,“他们喝到兴头上,肯定会自己去酒窖里倒酒。我们只要想办法把迷药混进酒坛里就行。”
“酒坛放在哪里?”
老吴指了指前厅旁边的一间小屋:“那就是酒窖,平时都上着锁。不过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开着门,因为里面的人一直在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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