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了家人,你也没有。”
“可你的家人和我没关系。”
“我的家呢?”
“我....我快熬出头了啊。”
“我等了那么多年,我盼了那么多年,我就快熬出头了啊。”
他垂下脑袋,滴在桌面上的是泪也是这么多年熬过的苦。
伪装出来的眼泪需要让世人知晓,真正有伤的野兽只能埋起来试图让人以为这是狩猎的唾液。
曲慈整个人都是假的,他必须是假的,这是规则,而他少有的真被别人毁了。
在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刘丧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问他有没有哥,会在无数次对视时有一瞬间的不恰。
他见不了这张脸。
坐在这张桌子上,各有各的苦衷,各有各的迷茫,说起对错,刘丧扯了扯嘴角,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笑了。
无助到毫无办法是会笑的。
一定会。
这是最能抑制自己的办法了。
刘丧叹了口气,缓慢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下他微颤的肩膀,气氛凝固间,曲慈并没有反抗。
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情没有解决的办法。
让曲慈忘记仇恨?又或者杀了这个在理论上无辜,在血缘上仍被牵连的刘丧?
太荒唐了。
“你应该在最开始杀了我。”
这样至少两个人都能好受点。
恨不得,爱不了,压在心里的情感再也没有宣泄的出口。
这是刘丧最赞成他装傻理论的时候。
当无事发生或许就能少些选择。
“我知道。”曲慈闷声埋到他的怀里,他很喜欢把头缩在那儿,只有这样刺进脑袋的疼痛才会减弱。
“我知道...杀了你,越早越好。”
“我们一样自大。”刘丧轻抚过他的后颈,垂下的眼眸中尽是复杂。
他以为自己能在看破曲慈目的之后顺利脱身。
曲慈以为随意的接近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果真随了他说的话,在犹豫时就该做好决定,是退,是进,千万不要暂停。
动了心,乱了节奏,只要有那一丝丝裂痕就是天崩地裂的开始。
狭窄的沙发这次窝了两个人,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般安详宁静。
刘丧望着身边因为醉意沉睡过去的睡颜,闭上眼,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只希望明天能无事发生。
过去这么多年,他仍是那种会选择痛苦的人。
“哥...”曲慈小声喃喃,蹭了蹭自己早就乱成鸡窝的头发。
他很喜欢蹭别人,活像只想要抚摸的猫。
说他是狗,他是会不开心的。
“我在。”刘丧轻扯下嘴角,强行忘却所有别扭,紧紧抱住自己不知道何时变得无法割舍的人。
他把头埋在曲慈的颈窝处,喃喃低语,“不要记得这些了...不要恨我,千万...不要恨我。”
他受不了他的恨。
他以为他是受得了的,然而事实上他只接受有他的选择。
哪怕这个选择里面藏着多少细小的刺,会在无时无刻刺到他们的相处中来
一切仿佛如他所愿那样,睡醒了的曲慈没再说起那件事,懒洋洋地在刘丧家躺了一天,简直快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了。
电视剧看了好久,刘丧从头看到尾只能说兰因絮果,谁都怪不了谁。
临近晚上,曲慈要走了,他下意识想留却被他一句话问住,“丧哥是打算让我睡沙发还是睡床。”
“这里可没有标准间给咱们俩住。”
刘丧四下看看,心里想,自己睡沙发也是可以的。
但终是要面子的人,他并没有说出口,只能隐晦地问:“明天想吃点什么?”
曲慈明显愣了一下,笑着张开手说:“先抱一下再告诉你。”
“这有什么抱的...”刘丧不太好意思地问,“想吃什么?”
曲慈看着他,逐渐放下手:“蛋糕吧,我挺想吃的。”
“蛋糕?上次订的那个吗?”
“对啊。”
“那你把链接给我。”
“那是我自己做的,丧哥也要学会自己做哦,做完了我过来吃。”曲慈笑着说道。
刘丧彻底无奈了:“能告诉我你这么厉害怎么连和面都不会吗?”
“一件东西学多了就会了呀,我做了两个月呢,看丧哥这次能做多久。”曲慈得意洋洋地说,
“肯定没我时间短。”
刘丧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不该夸他自信。
但此时的他压根不会想到,他的确比曲慈要晚了很久。
两个月,三年。
他都没等来答应要吃的人。
小羊蛋糕成了刘丧的拿手甜品,但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却在那天彻底消失。
在刘丧以为一切万事大吉,尝试着搜索做蛋糕教程的那晚。
先是消息断联,最后去家里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声。
要不是他隔壁住着人,他都不会知道曲慈在前几天就和房东商量好了退房。
押金不退,里面的东西都没有拿走。
站在那间黑漆漆的房间前,刘丧望着那个未被带走的电脑轻扯嘴角,忍不住诡异的产生一种盼望。
是不是他还会回来?
可惜房子已经退了。
等下一个租客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推倒重来。
就像消失的那个人一样,再也不见踪影,只剩他一个停留在原地。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无数想法拼了命挤入大脑,似乎早已经不在乎身体的死活,再想下去他会崩溃的。
他最好放下他,像他一样走的干脆些。
可他还是从里到外看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报复的想,是不是这样就能弥补他对他的掌控与窥探。
生活在这个房间里,他会是什么样的。
连窗帘都不拉开吗?
习惯了黑暗的刘丧开始受不了压抑的黑,他下意识拉开窗帘,想象中的阳光没有照进来,有的只是曲慈疯子般的窥探。
他的资料,姓名,经历过的事,所遇见过的人,包括那张面部骨相证明书。
汪灿和他有血缘关系。
在看到那张脸时刘丧就确定了的事,在曲慈这儿,需要无数个证明。
是进是退的纠结尽数留在了这里。
‘不是他。’
‘但也能杀他。’
‘他...’
被扯下的照片成了他最终的选择。
他没有动手。
背弃了自己所有仇恨的离开,让刘丧连说他辱骂他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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