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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慈话头一顿，尴尬微笑，“要不然你问问他？”
许芝雅终于知道什么叫无语到极致的人会很想笑了：“你是真省心啊，一点不管自家住进来个什么人。”
“省心的好命，再说了只要给钱住鬼都行。”顾寻慈微笑着挤出一句话，悄悄在心里把鬼改成老鼠。
要不然他能当场挖一个芭比梦想豪宅地下管道，钻进去躲起来。
他当年有病吧！
谁家好人能这么当甩手掌柜的。
前房主不知道房主是谁...把房卖给谁了都不知道，天呐。
“寻慈你可长点心吧。”
许芝雅说着，在通讯录找出杨澄的电话拨过去，“杨澄你知道顾哥家现在住着什么人吗，你那儿有电话或者——”
“啊？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啊？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杨澄声音若重若轻的传来。
“我说——”许芝雅微蹙，不确定地问，“你那边怎么有那么大回音？”
顾寻慈垂下眼睫，伸出腿随意地踢了两下门。
“回音？我在家里能有什么回音，”电话传来若有若无的杂音，他们只听杨澄骂了一声说，“tmd，我这有找事的，一会儿再说。”
许芝雅看向顾寻慈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嘴角微微抽搐：“挂了。”
顾寻慈点了点头又踹了一脚。
这次有点重。
“谁啊？大早上敲什么！”
刚睡了三四个小时好觉的杨澄对许芝雅能压着脾气，对扰他安宁的人——抱歉，重拳出击。
杨澄丢下手机，快步走到门前打开就是喷：“犯病了是吧，非得手欠啊？！敲敲敲敲你大爷敲，你...”
“早，早上好....”他声音逐渐落下来，嘴抿得泛白。
顾寻慈看了看门牌号又看了看穿着睡袍的杨澄，垂眼打开手机，说：“现在应该是下午1点。”
“零三分。”顾欢探出小脑袋补充道。
杨澄笑得比哭还难看，内心里的小人正在一下一下撞着墙。
md，太尴尬了！
顾寻慈没有说话的意思，莫名其妙的气氛以二人为中心不断蔓延。
许芝雅觉得在静默的每一秒里都有一个杨澄在死亡。
尴尬死的。
顾欢看了看杨橙又看了看顾寻慈，眼底闪过些许异色。
许芝雅朝房子里面望去，笑着移开话题：“老熟人来了，杨总不考虑请我们进去吗？”
“啊...进，进来吧。”杨澄反应过来，赶忙让开位置，视线不自觉往顾寻慈那边瞄，被捉到了又赶忙收回。
看得许芝雅一阵称奇：“有日子没见，你怎么像是偷情被抓了？”
“你才偷情。”杨澄瞪了她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正在‘巡查’房子的那位。
顾寻慈来别人家和来自己家一样，半点学不会见外，肆意打量着与记忆中天差地别的房子。
房内收拾的干干净净，家具换新，墙和地板全被翻新过，只剩下比较眼熟的黑沙发和新桌子上没吃完的泡面和牛奶瓶。
要不是曾经在这儿住过十多年，顾寻慈也难以想象，这会是他曾经的家。
他记得....不对，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顾寻慈压下思绪，转过身对正要进来的许芝雅他们说：“走吧，应该不在了。”
许芝雅愣了一下，没等她反应，杨澄下意识问道：“什么不在了？”
顾寻慈朝他看去，眼中情绪翻滚最后只归为一句：“桌子上的牛奶过期了。”
“啊？！”杨澄下意识捂住肚子，不可置信道，“吃了会死吗？”
“昨天不会。”
“那就好...”
许芝雅和顾欢一脸蒙圈地看着他们。
干嘛呢这是？
行为艺术大赏？
杨澄眼含期待，试探地问：“顾，顾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寻慈移开视线：“没事。”
“哥，我们不是来找东西吗？”
杨澄疑惑：“找什么？以前的东西吗？”
顾欢对上顾寻慈朝她看来的眼睛，声音逐渐减弱：“就是...以前的东西....吧。”
杨澄思考着说：“一个柜子，带钥匙的那种？”
许芝雅和顾欢齐齐看向那人，很明显，这个问题只有一个人知道。
顾寻慈缄默片刻，点头应了一声。
“在你屋里。”杨澄抿了抿唇，特地解释了句，“你屋里的东西我没丢过，一点也没有。”
顾寻慈嗯了一声，沉默地被杨澄带去以前的房间。
“阿许姐。”
顾欢踮起脚凑到许芝雅耳边，小声说，“我怎么感觉，我哥一遇见他就变成黄花大闺女了？”
许芝雅笑了一声，只觉得契合。
好学生对放纵有着天然的向往，坏学生对温室的花朵亦然如此。
面对杨澄，顾寻慈总能展现出不该‘他’的‘他’。
或者说不暴露在人前的‘他’
顾寻慈的脾气不算差，容忍度高，看起来成群结队的，实际上对人态度大差不差，笑着开几句玩笑，指使几下，哪怕背刺过他，好好道歉，乖乖听话他也不会秋后算账。
唯独对杨澄，他从头坏到尾。
最开始的恶意刁难，明知道杨澄对他感兴趣，对他们感兴趣，非要把人推开。
他在心疼人家好学生恶的堕落吗？
有这原因，但不全是。
他最爱找托词，找理由来掩盖真相，顾寻慈很擅长这一点。
有钱的朋友他不是没有，那些朋友他推开过吗？
他有那么刻意对谁吗？
当年他能一边养自己一边养爹，一边往她手里塞钱，要是不知道什么渠道，不认识些人，这些钱难道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很早就进入社会了，小霸王这个称号不会是几个孩子聚在一起大哥二弟这么简单。
杨澄聪明，他聪明在外面，别人一眼能看出来。
顾寻慈不一样，他的心思全藏在笑颜后面，真里缠着假，假里缠着真。
杨澄当时撬人，他真的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她知道，他才是背后的推手。
没有杨澄也会有李澄，爱谁澄谁澄。
他想把人踢出去，少分点‘蛋糕’，哪怕后来回来了也会因为背刺的事感到惭愧，只口不提分‘蛋糕’的事。
他最爱做好事，做受害者，然后把人卖了让人替他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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