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珩刚刚结束会议,陈默和谢疏月便紧随其后进入总裁办公室。
“老板,专机已经备好,航线申请的是直飞法兰克福。”
陈默语速极快,递上平板,上面是紧急整理的海外项目危机简报。
沈聿珩快速扫过屏幕,眼神锐利如刀。
情况比汇报的更糟,不仅是重大纰漏,当地合作方态度暧昧,甚至有被竞争对手趁虚而入的迹象。
“通知德方,我十二小时后抵达。”
“是。”陈默立刻应下,手指飞快地在平板上操作。
一旁的谢疏月扶了扶金丝眼镜,冷静补充:“初步损失评估和应急预案在这里。对方的核心诉求,以及我们可能的反制条款,法务部正在做最终确认,一小时后会发到您邮箱。”
沈聿珩颔首,对两位左膀右臂的效率表示认可。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沉默,只有陈默敲击屏幕的细微声响。
忽然,沈聿珩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陈默,变更航线。先飞沪市,停留两小时,再转飞法兰克福。”
陈默敲击屏幕的手指猛地一顿,愕然抬头。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谢疏月,镜片后的目光都微微闪动了一下。
先飞沪市?这意味着老板要在原本就极度紧张的行程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小时,绕道上千公里。
为了谁,不言而喻。
陈默迅速反应过来,没有丝毫质疑:“明白,我立刻协调机场和空管,重新申请航线。”
谢疏月沉默一秒,理性提醒:“德国那边时间紧迫,沪市停留时间若过长,可能会影响我们抵达后的谈判节奏。”
沈聿珩已经拿起外套穿上,动作利落,语气不容置喙:
“让他们多等两小时,天塌不下来。”
两小时后,寰宇科技大厦楼下。
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街角。
后座车门打开,沈聿珩迈步下车。
他连西装外套都没换,依旧是京市会议室里那一身,只是解开了领带,松开了领口的第一颗纽扣,平添了几分随意。
宋好好接到电话匆匆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小跑到他面前,眼里满是惊喜和诧异:“你不是飞德国了吗?”
沈聿珩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帮她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顺路。”他言简意赅,声音因连日忙碌带着一丝微哑。
宋好好眨了眨眼,了然。心里一片甜软。
他就这样站在街边的梧桐树下,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流。
他仔细问了她几个关于Z. Evans架构的关键问题,宋好好一一回答,思路清晰。
听完,沈聿珩沉吟片刻,给出了他初步的判断:
“风险与机遇并存,等我回来详谈。在此之前,可以保持接触,但不要做任何实质性承诺。”
“我知道了。”宋好好点头,看着他眼下的淡青阴影,忍不住心疼,“你路上小心,别太累。”
沈聿珩勾了勾唇,笑意瞬间驱散了眉宇间的疲惫与冷冽。
“嗯。”
他应了一声,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一瞬,碍于在公共场合,最终只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走了。”
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二十分钟,分秒不差。
黑色的迈巴赫载着他,汇入车流,直奔机场。
前往法兰克福的专机上。
沈聿珩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片刻后,重新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他打开随身的平板电脑,调出宋好好发来的那份关于详细评估报告,专注地审阅起来。
陈默和谢疏月坐在稍后的位置,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
沪上另一隅的工作室内,周时意正站在梯子上,为即将到来的个人画展调整最后一幅画的灯光角度。
满地的画框、颜料和布置工具间,她的手机屏幕不时亮起。
尽管布展忙得脚不沾地,周时意仍时不时抽空瞥一眼手机。
当群里终于跳出林溪那句“判决下来了,我们赢了!”
后面跟着一连串放鞭炮的表情时,她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回实处,长长舒了口气。
晚上,当韩唯来接她吃饭时,她脸上还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官司总算赢了,真是好险。”周时意系好安全带,忍不住感慨,“阿瑞斯也太坏了,用这种手段。”
韩唯平稳地发动车子,语气带着赞赏:“宋小姐确实是手腕了得,能在这么短时间里顶住压力,漂亮地反击回去,实在不简单。”
听到这话,周时意与有荣焉地扬起下巴,仿佛被夸奖的是自己。
“那当然!你别看她以前跟我们一块到处玩,好像就是个享受生活的大小姐。其实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自己做投资也从来没亏过。”
她说着,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娇憨的自嘲,歪头看向韩唯:
“不像我,一点智商估计都点在画画上了,商业上的事简直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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