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猫黑主动承担了清洗的工作,烛月去公共大洞找猫九,墨白则留在洞里做最后的检查,确保他们回来后洞里的东西不会变质。
“那个……墨白?”猫黑忙完见烛月离开,做贼似的凑到墨白身边,墨白侧过头,看到猫黑那副欲言又止、抓耳挠腮的样子,想起了起床时他没问出口的问题,便了然道:“这里没别人,有什么事直说吧。”
其实被打断后,猫黑已经打了退堂鼓,他怕烛月知道后会“特意”找他“切磋”。但方才亲眼目睹了烛月那套行云流水般的“伺候人”操作,他心里的八卦之火再次死灰复燃,烧得心痒难耐。
猫黑内心天人交战,墨白也不催促,自顾自地做最后的清点。直到墨白检查完毕,猫黑才像是豁出去了般,深吸一口气,磕磕巴巴地开了口:“那个……是,是那天我们一起去抓豚豚兽时发生的事情……”
他尽力还原了当时的场景,尤其是烛月面对蟒九的质问时,极其自然的那句反问。
墨白越听心里越无语。
打死他都想不到,猫黑看上去挺正经一个兽人,竟然有这么强的八卦之魂,而且还敢舞到蒸煮面前。
烛月确实对他说过要养他,他只以为是利益交换。在他潜意识里,当烛月明白自己才是更需要毒液的那个之后,这种想法自然就会消失。
可……从猫黑绘声绘色的描述来看,烛月当时的语气和态度,以及那股理直气壮的劲儿,似乎远不是那么回事?
猫黑见墨白沉默不语,只是眼神微妙地变化着,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个干净。恰在此时,洞外传来了熟悉、不紧不慢却让猫黑头皮发麻的脚步声。
猫黑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踩了尾巴,连忙摆手,声音慌乱:“没事了没事了,墨白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就当我没问过,千万千万别告诉烛月啊!”
话音未落,他已像一阵风似的窜出了洞口,身体绷得笔直,目不斜视地充当起门神,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烛月踱步回来,敏锐的目光在猫黑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上扫过。猫黑吓得冷汗都快出来了,连忙挺直腰板。烛月眯起眼,刚想上前友好地询问一番,就见墨白挎着两个收拾好的兽皮包,身后背着一个背篓,从洞里迎着晨光走了出来。
“和巫说了?”墨白扬起一个清爽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我们出发吧?”
烛月的注意力瞬间被全部吸引,他最后瞥了一眼猫黑后,将所有目光都落回墨白身上,眼中漾开温柔而期待的光,点了点头。
“嗯,出发。”
脱下兽皮裙,烛月化作酒红色巨蛇,尾巴轻柔地卷着墨白的腰身,小心翼翼地将人安置在自己头顶最平坦舒适的位置。他也没管猫黑,径直朝着部落门口游去。猫黑如蒙大赦,连忙变成兽形,悄无声息地紧跟其后。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三人出发的时间非常早,其他兽人大多还在洞里休息,他们就已经出了部落大门。
墨白坐在蛇头上盘着腿,腿上放着一张大大的长方形兽皮,手里拿着一根削成铅笔大小的木炭,在兽皮的中间位置画上了一个圆,并写上“崖山”二字。
没错,他要借着这趟出去的机会,绘制一幅崖山部落周边地图。
出了大门往东走,很快就到达了猫一之前说过的,崖山部落取水的地方。
这是一条约三米宽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能清楚地看到水底有不少鱼类游动。体型小的约有半米,体型大的甚至直逼两米,鳞片在透过水面的阳光下反射出幽暗的光泽。
从墨白的视角看过去,这些或大或小的黑黢黢的鱼张开嘴时,那一嘴密集而锋利的尖牙闪着森森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刺刺兽不好吃的。”猫黑见墨白的视线一直盯着水下的鱼,好心提醒道。
“嗯。”墨白点点头,刚想说继续前进,就发现烛月的蛇尾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猛地扎进河水之中。瞬间,平静的水面剧烈翻腾,数条黑鱼受惊从水中跃起。烛月眼疾尾快,精准地卷住了一条一米左右的黑鱼。那鱼疯狂地扭动身体,张开布满利齿的大嘴徒劳地啃咬着坚硬的蛇鳞。
烛月似乎被它的挣扎弄得有些烦躁,刚想用力将其勒毙,墨白赶紧出声阻止:
“别!”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蛇尾瞬间收紧,随后那条可怜的鱼就在墨白的眼前被拦腰勒成了两截。
鲜血混合着胆汁的苦味混杂,随风飘散。烛月嫌弃地将两截鱼尸丢回河里,水中的其他鱼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瞬间蜂拥而至。密集的牙齿碰撞声和咀嚼声令人牙酸,转眼间那两截鱼尸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白,怎么了吗?”做完这一切后,烛月像是才听到墨白的话。他把蛇尾在河水里清洗干净,放在鼻腔前闻了闻,确认没有残留的异味后,才又凑到墨白面前,冰凉的尾巴尖讨好似的、轻轻地戳了戳墨白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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