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来的时候,下雨了。因为狮吼受伤很严重,我们不得不冒着雨赶回部落。又因为必须照顾狮吼的伤口,我们赶路的速度就变慢了。”
“巨响……”猫九抬头望向东方,神色凝重,“我听巫说过,在兽神发怒的时候,就产生巨响,并且大地会震动,山会崩塌。”
猫九口中的巫自然就是崖山部落的上一任巫,他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瞬间激起了兽人们的恐慌。
“巫,大地震动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居住的山会崩塌吗?”
“兽神发怒……为什么又是兽神?”
兽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提问,几个年长的兽人甚至已经开始向东方做出祈祷的手势,喃喃着请求兽神息怒。猫九却始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他们。直到议论平息,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才缓缓开口:
“我也没有见过兽神发怒的样子,不过之前有巫遇到过,当时崖山部落的领地并不在这里,是兽神发怒之后迁徙过来的。”
这时,一个老兽人颤巍巍地站出来:“巫说得对,我小时候经历过一次,大地裂开缝隙,吞没了兽人。”他的声音哽咽,“兽神发怒非常可怕,我们必须献上祭品,祈求宽恕!”
祭品二字让气氛更加凝重。
“墨白,在想什么?”烛月已经回到了墨白的身边,他看着墨白那双眼眸,不由自主地凑近,等到墨白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到达了极限。
再近就要贴上了。
灼热的呼吸扫过他的睫毛,墨白眨了下眼睛,抬手糊住了烛月的脸:“说话就说话,别凑这么近。”
“哦,抱歉。”烛月也没去拿开墨白的手,他闷闷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他开口,墨白感觉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贴到了手心,吓得他连忙缩了回来。
抬头对上烛月的视线,墨白嘴边的质问又都收了回去。
……这个人怎么总是用那种委屈的眼神看他啊?
两个人的互动引来了其他兽人的注意,在猫九开口前墨白主动站了出来。他看到兽人们眼中交织的恐惧与困惑,知道必须说些什么。
“大家安静一下。”墨白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我想,那或许并非兽神发怒。”
“不是兽神发怒?那是什么?”一个年轻兽人急切地问。
刚才发言的老兽人立刻反驳:“胡说什么!除了兽神,还有什么力量能让大地震动?墨白,你虽然为部落做出了贡献,但不能不敬兽神!”
几个年长兽人纷纷点头附和。
“我认为狮毛说的很对,我们需要巫主持祭祀平息兽神的愤怒。”
“如果兽神愤怒降临到咱们部落,那咱们就真的完了!”
“这次应该只是一个警告,巫,祭祀刻不容缓啊!”
墨白看着这几个疯狂宣扬兽神的老兽人们,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他非常想掏出《反杜林论》砸在这些人的脸上,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叫唯物主义。
就算,就算这个世界真的很玄幻,不符合地球的理论,存在所谓的兽神,那么按照兽人们的说法,这位兽神也一定十分虚弱。
他不信兽人们没有尝试过祭祀,结果事情依旧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就说明什么祭祀祭品全都是在胡说八道,都是心理安慰罢了。
况且,这件事只不过单纯就是个自然现象罢了。
兽神都是神了,要是真的发怒,那不来个人前显灵天降异象神龙出世什么的那简直有辱神的名号。
当然,他也没有去跟这几个老家伙争辩,这种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他也没有必要非要去扭转其他人的看法,毕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不是吗。
那些老兽人十分激动地商讨着祭祀的方法,过了几分钟,他们才意识他们发现响应者寥寥,就连猫九也只是旁观,从不开口。
他们一下子就噤声了。
“说完了?”墨白打了个哈欠,用行动证明自己听他们说话感觉很无聊,“说完就让我说吧。”
狮毛对墨白散漫的态度怒不可遏,他正要怒斥,却同时接收到了猫九和烛月平静却带有警告的一瞥,他的心里更为不忿。
猫九是巫就算了,烛月一个外来者,有什么资格教训他?况且,烛月那双异瞳分明就是不祥的象征,也不知道部落里的兽人都是怎么想的,竟然还会去喜欢烛月的眼睛。
终究狮毛还是没有发作,他重重地哼一声,冷眼盯着墨白,想看看这位人族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墨白十分耐心地忽悠兽人们:“大家安静,听我说。我们脚下的大地,并非一成不变。等它内部积蓄了太多的力量,就需要释放。”
他看到一些兽人露出了困惑但愿意倾听的表情,继续用他们能理解的词汇解释:“或许这么说更容易理解,那声巨响是因为大地深处沉睡的巨兽翻了个身,它的鼻息喷出浓烟和火焰,并通过山脉喷发出来;它的动作让大地随之颤抖,我们便能感觉到震动,也就是地震。野兽们十分敏锐,所以提前感知到危险而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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