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烧烤吃的墨白很舒适,这一天的赶路与教学的疲惫,似乎都被这烟火气驱散了几分。只是话说得太多,嗓子眼干得发疼,像是被砂纸磨过。
“水没了。”墨白仰起头,将树叶杯里最后一滴水倒进嘴里后,有些头疼。
现在去做取水器也需要明天早上才能喝到水,但他现在还是很渴,感觉嗓子都在冒烟。
“烛月,这附近有没有水源?”
“有,不过有些远。”烛月接过墨白手中的树叶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墨白的嘴唇:“小白,我先把你送回狮旺与豹棕那里,然后去取水。”
“带我一起去吧。”墨白阻止了烛月想要摘下他身上其他树叶杯的动作,“顺便捉只鱼明天吃。”
烛月沉思一会,点头应下:“好,我们去和狮旺说一下吧,让他们明天去那附近狩猎。”
水源有半天的路程,不过以烛月的速度,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墨白躺在烛月的身上,仰望着从繁茂枝叶缝隙间漏下的细碎月光。
热季夜晚的温度不像白天时那么高,毒辣的阳光散去,皎洁柔和的月光与赶路时的微风带来了一丝凉意。原本墨白是很想喝水的,嘴里干燥到就连分泌唾液都有些困难,但在这种静谧又舒适的环境下,竟然生出了困意。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有抵抗,任由意识沉入黑暗。
到达后,烛月轻声叫着墨白,在没有听到回应后,连忙用蛇尾把人卷起,上半身变回人形把人抱在怀里,确定墨白只是睡着了后缓缓松了口气。
河边空旷,无树木遮挡,明亮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两人身上,清晰地照亮了墨白那两片因缺水而显得有些苍白、微微翘起干皮的嘴唇。
“下次不能让你说这么多话了。”烛月将墨白放在石头上,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流连在那唇瓣上。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抚了上去,触感比他想象中更要柔软,却也带着沙砾般的粗糙感。
就在他心神摇曳之际,睡梦中的墨白大概觉得痒,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
那温热潮湿的触感,像一道微弱却尖锐的电流,瞬间从指尖窜遍烛月全身,激起一阵陌生而剧烈的战栗。
他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声音大得几乎要掩盖住潺潺的水声。
他不敢再去看墨白的脸,几乎是仓皇地转过身,捡起一块合适的石头,开始用力挖掘石锅和石杯。
直到将清水烧开,那躁动不安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他倒出一杯水,耐心地吹至温热,才走到依旧熟睡的墨白身边。
“小白,小白醒醒。”烛月轻拍着墨白的肩膀,“起来喝水了。”
墨白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没有焦距,显然是没有完全清醒。烛月将墨白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随后把石杯递到了墨白的唇边。
微温的水流接触到嘴唇,墨白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他顺从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两杯水下肚,喉咙的灼烧感才被彻底浇灭。
“麻烦你了。”墨白在喝了两杯水后终于舒服了很多。同时,睡意也散去了不少。
“你也快睡吧。”见烛月还想忙碌,墨白将石杯放好劝道,“鱼明天早上再捉。”
“好。”烛月很听话地来到了墨白身边,直到他躺下后,墨白才反应过来。
等等,他们就这么同床共枕了?
寻海时烛月几乎没有变回过人形,就算是和他躺在一起,也不过是回到了最初他靠着蛇兄的日子,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可此刻,一个身高体壮、散发着强烈存在感的男人躺在身侧,为了不掉下去,两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就算墨白想无视,但不属于他的体温也在时刻提醒他,有人和他睡在了一起。
虽说都是男人也没什么……
墨白见烛月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在闭上眼后就迅速睡去,他也不再多想,强行清空思绪。
可当他白天醒来,却发现自己的脸埋在烛月的胸口,头枕着一条手臂,腰间搭着一条手臂,两条腿都被压住时,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偏生烛月似乎还没有醒,强壮有力的心跳声敲击着他的耳膜,全身的血液仿佛刹那间全部涌上了头部,让他从耳根到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会睡在烛月的怀里?
为什么烛月像条大狗一样压在他身上?
墨白大脑瞬间一片空白,CPU彻底被干烧。他想逃离,却被紧紧地禁锢着,完全无法动弹。
“……烛月。”墨白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被他枕着的人只是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烛月。”
“烛月!”
连续叫了三声,一声比一声大,但烛月就是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这让墨白不得不怀疑烛月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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