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左腿显然也不利索,一瘸一拐,几乎是拖着腿在跑。
“怎么回事?”
何大华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傻柱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院躺着,由雨水照顾,怎么会这幅样子跑回来?
傻柱看到何大华,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
但他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向何大华爬过来,一把抱住何大华的小腿。
“叔,雨水……雨水不见了。”
傻柱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完全崩溃了。
何大华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皮箱“咚”的一声放在地上。
他弯下腰,一把揪住傻柱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眼神冰冷得可怕。
“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何大华的声音低沉,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雨水在医院照顾你,怎么会不见?什么时候不见的?”
傻柱哆嗦着,喘着粗气。
“就……就刚才,我去上厕所,雨水说去给我打早饭。”
“结果……结果半天没回来,我去找她,食堂没有,病房也没有。”
傻柱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恐惧。
“后来……后来我在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
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纸条皱皱巴巴的。
上面沾着傻柱手上的灰土,何大华一把夺过纸条。
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潦草,是用红笔写的,透着一股血腥气。
“想救你侄女,带上你的命,一个人来城西废弃砖厂。”
“敢报警,就等着收尸。”
何大华死死盯着那行字,手中的纸条瞬间被捏成一团。
身上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杀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傻柱被这股气势吓得停止了哭声,呆呆地看着何大华。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何大华,陌生,恐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叔……”傻柱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这是冲着我来的。”
何大华松开手,傻柱再次瘫软在地上。
何大华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静到了极点。
这种冷静比愤怒更让人害怕,这显然是有人在针对他。
就是不知道是谁,白虎帮余孽?水朝余孽?
他们知道正面刚不过何大华,就对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
用何雨水做诱饵,逼他就范,这是死局,也是阳谋。
何大华看了一眼地上的皮箱,里面装着关乎国运的杂交水稻,他又看了一眼手中捏皱的纸条,那是雨水的命。
傻柱带着哭腔提议道:“叔,咱们报警吧。”
“公安肯定能救雨水……”
何大华冷冷地打断了他:“闭嘴,对方既然敢绑人,就在一定会在暗处盯着。”
“一旦看到公安,雨水就没命了。”
他提起地上的皮箱,转身走回屋内,然后将超级杂交水稻收入空间中,皮箱放在床底下。
“你在门口守着,除了我,谁也不许进这个屋。”
何大华的声音不容置疑。
傻柱虽然害怕,但为了雨水,他拼命地点头:“我守着,死也守着。”
何大华深吸一口气,带着锐利的眼神前往城西废砖厂。
等救回雨水,再将水稻亲自送到罗部长手中。
何大华意念扫过空间,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军火,心中稍定。
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最后,大步走出四合院大门。
何大华很快便赶到了废弃砖厂外,城西这片废砖厂荒废了很多年。
何大华穿身体紧贴着砖厂外围那堵塌了一半的围墙,他走得很慢,呼吸压得很低,眼睛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
这次来救雨水,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底,那桐这只老狐狸既然敢动手,肯定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四周太安静了,除了风声,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
何大华停下脚步,他探出半个头,视线穿过昏暗的光线,看向几十米外那两扇破败的大铁门。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堆乱砖和杂草,何大华心里犯起了嘀咕。
“奇怪,怎么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
他正准备从围墙的缺口处翻进去,就在这时,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猛地从后脑勺炸开。
那是他在多次生死危机中练就的本能。
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何大华双腿猛地发力,身体向左侧那堆乱草丛扑了过去。
咄!
一声沉闷的声响就在他刚才站立位置的耳边响起。
何大华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抬起头,只见一枚柳叶形状的钢镖,深深地扎进了红砖墙缝里,尾羽还在剧烈颤动。
如果他刚才慢了半秒,这枚镖扎进的就不是墙缝,而是他的喉咙。
还没等他调整好姿势,右侧的废弃门房顶上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嗖,又是一道破空声。
何大华下意识地举起手臂格挡,同时身体向后缩。
嘶~手腕处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痛。
一枚飞镖擦着他的手腕飞了过去,带起一串血珠。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袖口。
“好快的反应,怪不得敢只身闯龙潭。”
一个阴冷沙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具体的方位。
何大华顾不上包扎伤口,忍着剧痛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连开了两枪。
砰!砰!
枪口喷出的火光在昏暗中格外刺眼。子弹打在门房的水泥檐上,溅起几点火星。
那里空无一人,何大华背靠着一堵断墙,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刚才那两下交手,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没看清,自己就已经挂了彩。
“什么人?别在那装神弄鬼。”
何大华厉声喝道,一边说话一边迅速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这地方到处都是断墙和废弃的砖窑,地形太复杂,对那种擅长暗处偷袭的人来说简直是天然的主场。
“我是什么人?你也配问?”
那个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左侧的一根石柱后面传来的。
“我看你是个练家子,身手还算凑合,可惜,你遇到了七爷我,想当年在大内当差的时候,多少江湖上的成名好手都死在我的透骨钉下。”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身形瘦削的老者从石柱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他手里把玩着两枚闪着寒光的飞镖,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何大华。
何大华瞳孔微微一缩,大内当差?
“你是那桐身边的人?前清的大内侍卫?”
何大华握紧了手里的枪,心里迅速盘算着对策。
他之前只知道那桐养了一批打手,却没想到还有这种旧时代的高手坐镇。怪不得那桐敢这么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