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吾孔立马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审讯员一眼。
“小张,还不快给何师傅道歉,回去写五千字检查,明天交给我。”
审讯员赶紧走过来,对着何雨柱深深鞠了一躬。
“何师傅,对不起,是我工作态度有问题,请您原谅。”
何雨柱摆了摆手,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
“行了行了,不知者不怪,我这人也不是小心眼。”
“雨水,别哭了,咱们叔是首长,咱们不能给叔丢人。”
何雨水擦干了眼泪,看着哥哥那副神气的样子,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虽然不太懂,首长具体多大,但看所长这样子,她知道,叔叔真的很厉害。
孙吾孔看何雨柱消了气,这才试探着问道。
“何师傅,时间不早了,我安排所里的吉普车送你们回去?这大冷天的,别冻着。”
何雨柱眼睛一亮,吉普车?
那可是当官的才能坐的玩意儿,
他站起身,把没抽完的烟往耳朵上一夹,大手一挥。
“成,那就麻烦孙吾孔了,正好我也体验体验这四个轮子的家伙。”
南锣鼓巷的深夜,寒风依旧凛冽。
四合院的大门口,几个大爷和邻居们还没散去。
他们裹着棉袄,缩着脖子,在院里蹲着。
易中海背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看来是被扣下了。”
刘海中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是啊,要是真没事,早就放回来了。”
“看来咱们明天,得开个全院大会,商量商量何家房子的事儿了。”
贾张氏坐在板凳上,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
“那两间耳房必须给我们家,棒梗以后结婚就指着那房子了,谁要是敢跟我抢,我就让我家老贾晚上来找你。”
就在这时,两道雪亮的车灯再次刺破了胡同的黑暗。
紧接着,是一阵低沉有力的引擎轰鸣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转头看向胡同口。
“又来车了?难道是公安来抄家的?”
阎埠贵惊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恐惧。
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呼啸而来,稳稳地停在了四合院的大门口。
车门打开,并没有出现众人,预想中被押解的犯人。
何雨柱先跳下了车,他穿着那件油腻腻的棉袄,但此刻却显得格外精神。
他站在车旁,先扶着妹妹何雨水下车,然后趴在车窗上,跟里面的司机说着话。
“谢了啊,兄弟,改天来轧钢厂食堂,我给你做小灶,红烧肉管够。”
开车的正是刚才那个,被骂的审讯员小张,他此刻满脸堆笑,客气得不得了。
“何师傅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代我向何首长问好,您慢走。”
吉普车掉了个头,轰鸣着离开了。
何雨柱转过身,双手插在袖筒里,昂着下巴。
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向院门口走来。
全院的人都看傻了,易中海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傻柱不仅回来了,还是坐着吉普车回来的。
而且看那民警的态度,简直比对亲爹还亲。
刘海中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柱…柱子?你没事?”
何雨柱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眼前,这群各怀鬼胎的邻居。
他冷笑了一声,声音洪亮,故意让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哟,二大爷,您这是盼着我有事呢?”
“让您失望了,我不光没事,人家所长还请我喝了高碎,抽了大前门,还专门派车送我回来。”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维持长辈的尊严。
“柱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家也是关心你,怕你被你叔连累了。”
听到“连累”这两个字,何雨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易中海。
“一大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连累?”
“我叔那是国家的大功臣,是首长,连派出所所长,见了我叔都得敬礼。”
“你们以后谁要是,再敢在背后嚼舌根,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邻里情面。”
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口上。
贾张氏原本还想骂两句,听到这话,吓得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何雨水这时候,拉了拉哥哥的袖子,指着前院何大华,家门口那把斧子,小声说道。
“哥,你看那是怎么回事?还有地上的东西……”
何雨柱顺着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柱子上的斧头,那是贾家的斧子。
那是刚才贾张氏,准备砸门时弄出来的动静。
何雨柱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上了脑门。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凶狠地盯着贾张氏,手指几乎戳到了贾张氏的鼻尖上。
“好你个老虔婆,我叔前脚刚走,你就想砸门抢房子?你还真是属狗的,见肉就咬啊。”
贾张氏被何雨柱这股,凶神恶煞的气势吓得往后一缩,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
“你胡说,我是看那房子没人住,怕遭了贼……”
“你放屁。”
何雨柱一声怒吼,震得贾张氏一哆嗦。
“怕遭贼?我看你就是最大的贼,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抢劫国家干部财产,让你去吃枪子儿。”
何雨柱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要是搁在以前,他可能还会顾忌秦淮茹的面子,或者被易中海道德绑架。
但现在,他刚从派出所出来,手里握着国家干部亲属这张王牌,他谁也不怕。
贾张氏听到“吃枪子儿”,脸瞬间白得像纸一样,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低声呜咽。
“欺负人啊,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上来看看啊……”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片冰凉。
他知道,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大爷威信,在今晚彻底碎了一地。
傻柱不再是他手里,那个听话的傻柱了。
这把刀,已经握在了何大华的手里。
就在这时,中院雨水的门被打开了。
何大华披着一件大衣,站在门口。
屋里的灯光从他身后照出来,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笼罩在院子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众人。
但就是这种平静,却让吵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何雨柱一看到叔叔,立马收起了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叔,您可算回来了,刚才在局子里,那所长差点没把我供起来,还说以后咱们家有事尽管找他。”
何雨柱像个邀功的孩子,语气里满是炫耀和得意。
何大华伸出手,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动作沉稳有力。
“回来就好,没受委屈吧?”
何雨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有,绝对没有,有叔您这块金字招牌在,谁敢给我委屈受?”何大华点了点头。
然后抬起头,目光越过何雨柱,落在了站在院子中央的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身上。
“既然大家都还没睡,那我就再说一句。”
何大华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深夜里,清晰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柱子和雨水,是我的亲侄子亲侄女。”
“以后,谁要是再敢算计他们,或者打这几间房子的主意,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其他人听到何大华的话,大气都不敢出,愣愣的站在原地。
何大华也没有搭理他们,对这傻柱和雨水招了招手。
“进来,回来的时候我打包了一份,全聚德的烤鸭,趁现在还没凉,快吃。”
傻柱和雨水屁颠屁颠的,跟在何大华后面进入房间。
外面的易中海,刘海中等人,对视一眼。
知道大势已去,叹了一口气后,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