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大爷,您说的是什么事呀,我刚上厕所回来。”
秦淮茹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但这很难,她的声音还是带着颤抖。
而这是一个蹩脚的谎言,公厕在院子外面,去厕所根本不需要经过水池。
易中海并没有拆穿她,他站在台阶上,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哦,上厕所啊。”
易中海点了点头,语气意味深长。
“以后晚上注意点,这院里人多眼杂的 ,特别是中院住着一些单身汉,别让人看了笑话。”
秦淮茹的脸瞬间煞白,她知道,易中海误会了,或者说,易中海看出了端倪。
但他想歪了,他以为自己真的跟何大华发生了什么。
“一大爷,我没有……”
秦淮茹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解释?
说自己去勾引何大华,结果被人家拿刀赶出来了?那更丢人。
而且何大华刚才的威胁还历历在目,她不敢说。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了,他觉得自己拿捏到了真相。
这两个人,肯定有事,要么是搞破鞋,要么是秦淮茹去献殷勤。
不管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易中海摆了摆手,一副长辈包容晚辈的大度模样:“行了,不用跟我解释,赶紧回去吧。”
“把你这衣服整理整理,别让贾张氏看见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秦淮茹如获大赦,低着头;“谢谢一大爷。”
说完,她贴着墙根,快步溜回了贾家。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阴森。
他一直担心无法掌控何大华,那个小子太邪性,软硬不吃,但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何大华跟秦淮茹有了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那这就是个把柄。
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是乱搞男女关系,在这四九城,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易中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心中暗自盘算。
以后如果何大华不听话,或者不肯给院里的大爷面子。
这件“风流韵事”,就是最好的武器,他不仅拿捏了秦淮茹,更觉得自己间接拿捏了何大华。
这对他掌控四合院的“养老大计”,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也许不用接触许大茂那个真小人,就可以将傻柱重归于掌控之中。
易中海心情大好,连起夜的尿意似乎都畅快了不少。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晃着手里的搪瓷缸子,朝着院外的公厕走去。
而在雨水的房间里,何大华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中院发生的一切。
他的听力远超常人,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煞笔。”
何大华轻声吐出两个字,他转身回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
这易中海自以为抓住了把柄,实则就是一个大沙币。
想想到时候易中海用这个来拿捏他,他就想笑。
睡后便躺着,沉沉的睡了过去,你今天也算是累了一天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何大华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打开系统道:
“系统,签到抽奖。”
【签到抽奖成功,恭喜宿主获得超级杂交水稻种粮十斤。】
何大华的眼神瞬间凝固,随后是一阵剧烈的波动。
意念一动,一个沉甸甸的粗麻布袋子出现在手中。
袋口扎得很紧,透过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金黄色的谷粒。
何大华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他解开绳子,抓了一把稻种放在手心,颗粒饱满,沉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稻香。
这系统,确实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之前是巴雷特狙击枪,那是杀人的利器。
现在是杂交水稻,这是救命的神物。
何大华神色复杂道:“要是照这个运气下去,以后抽出航母也不稀奇。”
但很快收敛了心神,目光变得无比郑重,他太清楚这十斤种子的含金量了。
眼下是1959年,这是三年困难时期的开端,饥荒的阴影正在笼罩这片古老的土地。
老百姓吃不饱,面带菜色,甚至开始出现浮肿。
这是一个困扰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难题,饥饿。
而手中这看似普通的稻种,就是破解这个难题的钥匙。
对比现在的传统水稻,它的亩产量能提高百分之二十以上。
在同样的土地上,能多产出无数的粮食,能多养活数以千万计的人口。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中国人能把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里,不用看外国人的脸色,不用受制于人,完全实现自给自足。
这是袁老被尊称为“圣人”的原因,也是国家强盛的基石。
何大华感到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烧,激动,振奋。
这点东西留在他手里毫无意义,煮了吃也不过是几顿饱饭,那是暴殄天物,那是犯罪。
“必须上交。”
何大华瞬间做出了决定,没有一丝犹豫。
只有给到国家,由国家组织最顶尖的专家进行培育、推广,才能让它遍布神州大地,才能让所有人都不再挨饿。
这是大义。
至于来源,何大华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说辞。
就说是早年在海外执行任务时,在一个偏僻农场偶然收集到的奇特品种。
觉得产量高就留了种,现在想献给国家检测一下。
这个理由虽然粗糙,但在实打实的种子面前,没人会去深究细枝末节。
只要东西是真的,就是大功一件。
何大华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自言自语道:“不能随便交给下面的人,得找个能拍板的,还要绝对可靠。”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罗峰,组织部罗部长的身影。
他刚转业回来,就是罗部长接待的他,对方一身正气,雷厉风行,他私交也不错。
而且级别足够高,能直接调动科研资源。
何大华不再迟疑:“就找他。”
他找出一个黑色的皮箱,将装着稻种的麻布袋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又塞了些旧报纸固定,合上箱子,扣好锁扣。
他提起箱子试了试重量,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干部装,确认仪表端正,何大华提着皮箱推门而出。
清晨的空气还带着寒意,直往领口里钻,他刚迈下台阶,准备穿过月亮门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阵踉跄且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大华叔叔,不好了,不好了。”
声音凄厉,带着极度的惊恐和焦急。
何大华停下脚步,眉头紧皱,只见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那是傻柱,但他此刻的模样惨不忍睹。
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外面胡乱披着一件破旧的棉袄。
胳膊上缠着的纱布,隐约渗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