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扬州府的血腥清洗,如同一场凛冬的暴风雪,以最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东南。漕帮总舵一夜覆灭,八大堂主五死三擒,总舵主“翻江龙”李魁被废去武功,锁入囚车,不日将押送京城。涉案官吏、豪绅三十七人,无一漏网,家产抄没,悬首示众。
萧风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向所有心怀不轨者宣告了一个事实:任何试图挑战帝国秩序、勾结外敌的蛀虫,无论其根基多深,关系多广,都将被连根拔起,碾为齑粉。
“皇家海运司”的告示贴满了东南各州府的城门,那冰冷的官方文书背后,是“神机一号”钢铁舰身带来的绝对威慑。旧的漕运体系在铁血与蒸汽的双重打击下,开始土崩瓦解。恐慌在暗中蔓延,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强行扭转轨道时产生的巨大惯性阻力,在沉默中积蓄。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萧风的雷霆手段虽然暂时压制了东南的暗流,却也如同捅了马蜂窝,让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敌人,不得不提前发动。
十日后,紧急军情如同雪片般飞入“神机一号”的指挥舱。
“报——!大都督!北洋舰队赵承影将军急报!萨摩藩岛津氏纠集大小战船百余艘,倭寇、浪人逾万,绕过琉球,突袭浙江宁波府外海!赵将军已率北洋舰队主力前往拦截,双方于舟山群岛以东海域爆发激战!”
“报——!南洋舰队急报!原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菲利佩,纠集残部,并雇佣土着、海盗,组成联合舰队,自南方向我马尼拉都督府发起反扑!陈璘提督正率部坚守!”
“报——!金山府俞咨皋总督急报!美洲西班牙‘白银舰队’一支分遣队,会同部分忠于西班牙的土着部落,自北向南,骚扰我金山府外围据点,虽规模不大,但牵制我军部分兵力!”
“报——!八百里加急!辽东军报!建州女真(后金)大汗皇太极,亲率八旗精锐十万,绕过山海关,破长城喜峰口而入,兵锋直指蓟州,京师震动!”
四条战线,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面告急!
指挥舱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参谋军官们面色发白,手指在地图上急促地移动,标注着一个个危急的战场。四面楚歌!这是真正的四面楚歌!
李狗娃看向站在海图前,背影如山峦般沉稳的萧风,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道:“大都督……是否……即刻回援京师?建虏入寇,京师危殆……”
萧风没有回头,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地图,从东南的舟山,到南海的马尼拉,再到北美西海岸的金山府,最后,落在了那条被破开的长城缺口——喜峰口。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种冰封般的冷静,以及眼底深处那压抑了许久、终于开始沸腾的……兴奋!
“回援京师?”萧风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不。”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电,扫过指挥舱内的每一个人。
“赵承影的北洋舰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若连一群丧家之犬般的倭寇都收拾不了,他这提督也不用当了!”
“陈璘坐镇马尼拉,城防坚固,舰队虽非主力,但依托岸防,守住一段时间绰绰有余!”
“俞咨皋在金山府经营十年,兵精粮足,区区一支分遣队和土着,不过是疥癣之疾!”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铁交鸣般的杀伐之气:“至于建州女真……皇太极以为,趁我海军主力分散,便可直捣黄龙?他打错了算盘!”
萧风一步踏出,猩红的披风无风自动,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指挥舱内的灯火剧烈摇曳,所有军官都感到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杀戮狂潮·高级】——激活!
无形的波纹以“神机一号”为核心,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瞬间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长江口海域,并且沿着某种玄妙的联系,向着更遥远的舟山海域、乃至通过快船信鸽所能联系到的所有大明海军单位,疯狂蔓延!
这一刻,所有悬挂大明龙旗的战舰上,无论是正在与倭寇血战的北洋水兵,还是在马尼拉湾严阵以待的南洋将士,亦或是在金山府外巡逻的海鹰战舰船员……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灼热的力量从心底涌起,充斥全身!
疲惫一扫而空,恐惧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暴的力量感、敏锐的反应和视死如归的昂扬斗志!
“叮!【杀戮狂潮·高级】已激活!范围:大明海军全体!效果:体质 100%,力量 100%,速度 100%,精神 100%,疼痛忍耐度巨量提升,士气如虹,悍不畏死!消耗:每分钟1000杀戮点!”
系统提示疯狂刷过,杀戮点以惊人的速度开始燃烧。但萧风毫不在意!近两百万的储备,就是为了此刻!他要的,就是以绝对的力量,同时碾碎四面八方的所有敌人!
“传令!”萧风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在每一个被【杀戮狂潮】覆盖的将士脑海中响起,“北洋舰队,给本督全歼萨摩倭寇,一艘敌船也不许放走!本督要那岛津家的人头,筑成京观!”
“南洋舰队,坚守待援!告诉陈璘,援军即刻就到!”
“金山府,命俞咨皋主动出击,击溃来犯之敌,扬威新大陆!”
最后,他的目光投向北方,那猩红的披风仿佛浸透了无数敌人的鲜血。
“至于皇太极……”萧风嘴角咧开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笑容,“本督亲自去会会他!”
“李狗娃!”
“属下在!”
“持我令牌,调动直隶所有预备役,及天津卫留守陆战队,由你统领,驰援蓟州,务必拖住建虏步伐!”
“遵命!”
“神机一号”所有锅炉全力运转,黑烟滚滚,明轮疯狂转动,这艘钢铁巨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逆着长江,以超越这个时代理解的速度,向着内陆,向着北方战场,狂飙突进!
萧风独立舰首,任由强劲的江风扑面。他体内的力量在【杀戮狂潮】的加持下奔腾咆哮,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延伸向遥远的北方,已经能隐约感受到那片土地上冲天而起的血煞之气。
“皇太极……十万八旗……”萧风低声自语,眼中的血色愈发浓郁,“正好,本督的杀戮点,还缺个大头!”
几乎在同一时间。
舟山海域,正在与倭寇舰队缠斗的赵承影,浑身一震,感受到体内涌起的磅礴力量,以及脑海中那道冰冷的命令。他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倭船,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弟兄们!大都督神威加持!随我杀!一个不留!”
“杀!”
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局瞬间逆转,大明战舰如同打了鸡血,炮火精准度飙升,接舷战的水勇力大无穷,悍不畏死,杀得倭寇鬼哭狼嚎。
马尼拉湾,陈璘拔出战刀,感受着久违的巅峰状态,甚至更强!他看向城外海面上那支庞大的西班牙-土着联军舰队,豪气干云。
“儿郎们!大都督看着我们!让这些红毛鬼和土人,有来无回!”
“大明万胜!”
金山府外,俞咨皋亲自率领一队骑兵冲出堡垒,原本需要谨慎应对的西班牙分遣队,此刻在他眼中如同土鸡瓦狗。
“为了大都督!为了大明!碾碎他们!”
钢铁的洪流,伴随着冲天的杀气,席卷四方。
而引发这一切的源头——萧风,正乘坐着这个时代最不可思议的造物,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撕开内河的平静,直扑那决定帝国命运的主战场!
杀神,已临世!烽烟,将在他脚下熄灭!
(第九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