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懊恼尚未完全褪去。
他转过身,看向扎卡的亲信,眉头微挑,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哦?扎卡将军还有何指教?”
“莫非是觉得我刚才没拍到货,想安慰我几句?”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和疏离,将一个因“资金不足”而错失珍宝的“失意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亲信连忙赔笑,态度更加恭敬:“阎罗先生说笑了,将军是真心想与您交个朋友。”
“将军真的是有重要的合作想与您详谈,绝无他意。”
穆辰沉吟了片刻,仿佛在权衡利弊,最终才勉强点了点头:“带路吧。”
医生本想跟上,却被那亲信礼貌地拦下:“这位兄弟,将军只邀请了阎罗先生一人,还请在此稍候,我们会为你准备好酒水。”
医生看向穆辰,穆辰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放心。
医生这才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抱着胳膊站在了原地,如同一尊门神。
穆辰跟着那名亲信,穿过几条守卫更加森严的走廊,来到了庄园深处一间装修极为奢华,隔音效果显然极好的内厅。
扎卡将军已经等在那里,他换上了一身宽松的丝绸睡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与刚才在聚会现场时判若两人。
“哈哈哈,阎罗先生,快请坐!”
扎卡快步相迎,示意穆辰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落座。
“刚才外面人多眼杂,有些话不方便说,这才特意请阎罗先生过来一叙。”
穆辰依言坐下,他姿态放松,但眼神中的锐利并未减少半分。
他接过扎卡递来的红酒,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挂壁,淡淡道:“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扎卡在他对面坐下,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阎罗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我看得出来,你是真正的行家,也看出了‘神之恩赐’巨大的潜力。”
“说实话,之前是我手下的人废物,差点让你误会了这宝贝的真正价值。”
他先是捧了穆辰一句,然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坦诚”:“不瞒你说,这东西,产量极其有限,制作成本高昂。”
“今天拍卖的那几支,已经是近几个月的所有库存了。”
穆辰心中冷笑,知道这是对方在抬高稀缺性,为后续的谈判加码。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好东西,自然稀少。”
“只是可惜,我能动用的资金不够,倒是与将军的宝贝失之交臂了。”
他再次强调了自己“资金不足”,既是解释刚才为何放弃竞拍,也是在试探扎卡找他的真正目的。
如果扎卡只是想要钱,那听到他资金紧张,态度或许会有所变化。
果然,扎卡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钱是小事!以阎罗先生和‘冥殿’的实力,区区几亿美金,算得了什么?”
“我看重的是与阎罗先生长期合作的机会!”
扎卡又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中带着蛊惑:“阎罗先生,你想想,如果你麾下的‘冥殿’精英,都能配备上这种‘神之恩赐’,那战斗力将提升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到时候,这金三角,乃至整个东南亚,还有谁是你们的对手?”
穆辰配合地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但依旧保持谨慎:“将军的意思是?”
“合作!”
扎卡斩钉截铁,“我可以为你们‘冥殿’,提供稳定、优先的‘神之恩赐’供应!”
“价格嘛,好商量,绝对比今天的拍卖价优惠!”
穆辰心中一动,知道重点来了。
他故作沉思状,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稳定的供应?”
“将军,根据我的判断,这东西的制作技术,恐怕并非出自你手吧?”
“你背后的‘合作伙伴’,能同意你大量向我供应吗?”
穆辰这是在试探“彼岸”或者“神座”组织与扎卡的具体关系,以及他们对“源血”流出的控制力度。
扎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很快被笑容掩盖:“这个阎罗先生不必担心,我既然敢说,自然有我的渠道和办法。”“我与那边的合作…很深入,有一定的自主权。”
“只要利益足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扎卡没有正面回答技术来源,但强调了“利益”和“自主权”,这暗示他与提供技术的一方并非完全的从属关系,更像是一种合作同盟,这为穆辰后续的离间或利用提供了可能。
穆辰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沉吟道:“稳定的供应,优惠的价格…听起来确实很有吸引力。”
“不过,将军,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以及…更具体的东西。”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扎卡:“比如,我想亲眼看看这东西的生产过程,确认其稳定性和产量。”
“毕竟,这关系到我们‘冥殿’未来的战略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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