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上午,很多公司都会在这个时间开例会。
香兰拿着一叠彩色宣传单,站在一栋写字楼的底下,昂头看着这座大厦,眼里闪过决绝。
她的确不是个好女人,但在这件事上,她又的确是受害者。
柳夏说她是个不完美的受害者。
完美不完美又如何,反正都已经受到伤害了。
受到伤害的人,就应该得到正义的补偿,至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渣男名利双收。
还名利双收呢,真是可笑至极。
况且,这渣男之前还有其他的出轨对象,只是没有她那么傻的天真而已。
也没有她这般身后已空无一人。
她不在乎名声,也没有家人,而且还没有读什么书,没太大的廉耻感和责任感。
他们以为她是最好拿捏的,因为她没有任何背景,甚至没有家人。
但恰巧这样的人才是最不好拿捏的,因为她没有任何顾虑。
事情就是有两面性,享受了它好的一面,必然就会激发它不好的一面。
从来,好的和不好的程度都是对等的。
他们不知道,但柳夏很清楚。
她依然坐在咖啡厅,一个能看见那座写字楼的座位,看着香兰雄赳赳地进去了。
于此同时,她联系了电视台的副台长,将一档节目的策划案发了过去。
这次,她相信,这个正筹划着升台长的人,不会拒绝她的提议。
做完这一切,她端起杯子,这次她点了个抹茶味的咖啡,甜香甜香的,她很喜欢。
不到半个小时,香兰走出了大厦,但她没有离开,而是等在那里,给进出大厦的人发着手中的传单。
此时,正是中午下班高峰期,职工们都各自从公司下来到周边的餐馆吃饭。
很块,香兰手中的宣传单发完了,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张。
本一到午餐时间,步伐就加快的职工们,此刻明显放缓了步伐,拿着传单看着,又一副看八卦的神情看着香兰。
更有甚者,认识那个男人的人,当着香兰的面窃窃私语,随之围着好几个人。
那个人仿佛找到了午餐最好的下饭菜,将自己知道的抖落出来。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着,听那人的八卦信息。
上了半天班,又是周一,打工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但八卦能让他们精神。
谁能拒绝桃色八卦,还不是原配上门闹的场面,而且主人公就跟他们同一栋楼办公,也许坐电梯的时候都碰到过,这得多刺激啊。
每日要烦的每日吃什么也不再烦了,吃瓜都吃饱了。
大楼底下人越来越多,都有堵塞的迹象。
这时,保安才上前驱散。
而香兰手中的传单也发得差不多了,便去咖啡店找柳夏。
柳夏没想过避开谁,最好对方和对方的律师都知道,否则后面的戏都没法唱了。
“你都不知道那人看见我到他公司,脸上的神情有多慌张,我还以为这人脸上不会出现气急败坏的神情了,还是我之前对他的滤镜太厚了。”
香兰拿起一杯冰水往下灌了下去,好像一根粗水管,不用咽下,直通胃里。
“他那样子真丑,我特么以前是眼瞎吗?还觉得他温文儒雅,脸又油又肿,灯光下他的发顶也稀疏,不用过多久肯定秃顶。
还想将我拽出公司,我怎么能让他如愿。我一进去,便看见他们公司所有的人都在座位上,正等着去大会议开晨会。
我嗓子一吼,便哭喊着,然后将宣传单张一个个送到他们手里,当然嘴也没停过,将我跟那人的事说了一遍又一遍,声情并茂,眼泪鼻涕流一脸。
还有个大领导,我一看就知道那人是大领导,因为他一来,那些职工都开始拘谨了。
我看他年纪挺大的,比我爸年纪还大,我一下子就跪在他面前,哭得那一个撕心裂肺……”
香兰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的战士,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女人就是那么奇怪,爱你的时候,你万般好,但凡恨了,不爱了,就能化身为复仇的黑寡妇。
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男人们怎会觉得女人软弱,重情,好拿捏呢?
这历史上,被女人颠覆的江山例子都不在少数,那还是在完全的男权社会,在那个女人完全被物化,连呼吸都不能自由的社会。
女人都能挣脱那密不透风的牢笼,一步步站在权力的顶峰。
何况如今可是新时代,女人都能养家的时代。
时代将那密不透风的牢笼一块一块敲碎,更多的女人走出来,走在宽广的大地,踏上繁华的都市……
女人有多坚韧,男人就有多肤浅,肤浅还傲慢。
真是愚不可及。
柳夏看着香兰精神的样子,之前的那点担忧也一驱而散了。
果然,女人狠起来,根本没有男人什么事。
她还觉得香兰会余情未了的,想不到演得比她预想得还传神。
想来也是,如果香兰真的那么重情,又怎会那般决绝,这不是贬义,至少在柳夏心里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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