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阿琴、香兰她们回来了。
在走廊就看见柳夏被打的一幕,全都跑了过来。
“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柳夏!”阿琴将柳夏护在身后,张开手,呈保护的状态。
“柳夏?她不是香兰?”
一听打的人不是香兰,贵妇有一瞬间的不安,但很快就抚平了眉宇间的那点皱。
打了就打了,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打工妹。
给点钱就好了。
她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从包里抽出几张钱,递了过去,“算我打错了,这是给你的赔偿。”
柳夏垂眸看着那几张大钞,眼里的隐忍到了极限。
现在的她还无法放下自尊,她还只是个处在青春又敏感年纪的少女。
“不够?”贵妇又掏出几张,“你们这些打工妹就是贪婪,也不看看自己值多少钱,不过,无所谓,反正我家有的是钱。”
见柳夏没有接,便散落在地上,“你们谁是香兰。”
站在一旁的香兰心里有些慌,但也不知道在慌什么。
“我是。”她还是站了出来,柳夏刚因为她被打了一巴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退。
“你个贱人小三,敢勾引我老公!”贵妇想故技重施,先打一巴掌再说。
却被阿琴的手拽住了,“你别一来就打人,有话好好说,你老公是谁?”
香兰想起前几日在一起的老傅,不会就是这个人的老公吧。
可他明明说自己丧偶的。
至于她,她已经无所谓了,自出来的那一天,就没想过再回到那个家。
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她过够了。
她出来就是想要往上爬,想要过上好日子,但她没想过拆散别人的家庭。
至少目前的她,还没有脸皮厚成那样。
“你脖子上戴的金链子不就是我家老傅送的?就你们这些打工妹,还买得起这些?”
“老傅?这的确是他送我的,但是他跟我说他是单身。”香兰盯着贵妇的双眸,“丧偶。”
“你!”贵妇伸手就想拽香兰的头发,这次却被柳夏拽住了。
“柳夏,你别管。”见柳夏出手,香兰急忙吼了一句。
她已经烂在泥了,但柳夏的未来还很光明,她不能将柳夏扯进这种不耻的事情中。
阿琴也想去拦柳夏。
柳夏死死拽住贵妇的手,没有松手的迹象,她受够这些城里人将她们当垃圾的样子了。
无论她们做了什么,无论她们没做什么,好像都被烙上下等人的标志。
“你没听清楚吗?香兰说那男人说自己是丧偶,单身。”柳夏逐字逐字往外吐着,“如果你说的老傅就是送项链给香兰的那个,那么说谎的是你男人。
你男人骗香兰说是单身,你不去跟你男人对峙,却来找香兰打骂,凭什么呢?
是因为香兰好欺负,是因为打工妹好打发,是吗?
你不看好你的男人,让他出来祸害别的姑娘,你怎么不好好反省,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老公非要骗人说丧偶!”
“你!”
“请控制你的肢体,如果你的肢体比你脑子快,脑子控制不了,讲不了理,那咱们也可以拳脚切磋!”
“就是,明明是男人的问题,为什么你只会揪着同是受害者的女人。”阿琴在一旁附和着柳夏的话。
虽然她知道香兰也已婚还有个女儿,但是如今外敌在前,就得一致对外。
至于她们内部的矛盾,关起门再来说。
“哼,说得那么好听,装什么清纯,这老傅跟你爸的年纪都差不多了,你不就是图他的钱?这项链就当他给出去的嫖资了,反正找外面的女人,也是要给钱的。”
香兰伸手要去扯脖子上的项链,却被柳夏制止住了,“如果你将你老公当作鸭子,他就是鸭子。至于这项链,是老傅送给香兰的,如果要要回去,就让老傅来要,要不走法律程序也行。”
“我呸!”见走廊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贵妇扭着屁股就走了。
这事是她私下发现的,家里的男人还不知道,闹大了,也不知会发什么颠。
反正没有香兰也有美兰,总归离不了年轻的女人。
她之前已经打发过不下十个,只是这次竟然是个厂妹,厂妹还不是手把掐的。
谁知,蹦出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刚才她又将那丫头打了一巴掌。
真追究起来也麻烦。
看着贵妇离去的身影,姑娘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柳夏蹲下,将地上的钱一张张捡起来,有一千块。
一巴掌换一千块,好像还挺划算的,只是刚才被打的气头上,骨子里的自尊让她有些脑充血了。
但如今静下来想,有什么的呢,没有钱,会死。
被打一巴掌,有什么好感到羞耻的,小的时候,被乔招娣打得还少吗?
看着蹲在地上捡钱的柳夏,姑娘们都有些不忍。
她们都知道了柳夏家里的情况,一个有着读书天赋的人,摊上那样的身世,真得很无力。
待宿舍只有阿琴、香兰、柳夏三个人的时候。
香兰才抬起头,“我知道你们肯定很看不起我,我枉为人母,甚至枉为人了。
我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就为了他的钱。”
阿琴和柳夏看着香兰,没有开口,就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
“我十六岁嫁人生子,就因为那彩礼,能给我哥娶媳妇。我也想着,那就这么过一辈子吧,反正所有人都是这样。
但是,那家人因为我生了个女儿,对我又骂又打,我跑回娘家,可他们将我赶出家门,说我已经是别家的人了。
我好不容易跑出那座大山,不想再回去了,永远都不想再回到那吃人的地方!
厂里挺好,可每日每日在车间,何时是个头,就算我坚持下去,一年,两年,三年……
到了第五年,跟阿琴姐那样成为组长,那又能如何?
还不是住在这宿舍里,待在厂里,但那时候我已经老了,已经丧失唯一的优势。
我只想离开,彻彻底底离开而已。”
柳夏对香兰的选择没有一丝的责备,女子过得太难了,但凡有机会,都得拼尽全力往上爬。
身体成了她们唯一的筹码。
只是……
“你的女儿,她……你真得不管了吗?”柳夏很想知道,一个母亲为何会那么容易放弃女儿。
明明知道,被遗弃的女儿,只会比她过得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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