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你这怎么就辞职了。”傅青拿着那张辞职信,追着柳夏进了办公室,进来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上。
柳夏有些慵懒地坐在扶手椅上,转了转,转够了才将目光看向傅青。
“我不辞职,还留下来过年吗?况且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柳夏拉出抽屉,拿出一块糖,撕开包装,扔进嘴里。
“这是哪跟哪。”见柳夏敛着眼看着他,他顿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是,他们当中是有人这想法,但我这不是在争取吗?
我这还在周旋,你却……”傅青猛地想到了什么,蹙着的眉更皱了,“你不会一开始就打这个主意的吧。
从你加入律所,不,从你拿执照的时候,你就打算将叶家拉下来了?”傅青觉得自己好像窥探了什么天机,腾地站了起来,边走边说,手还举了起来,“你做这个节目,就是想要将这个节目,将你自己的知名度打开。
而且我发现你之前节目的当事人都是女子,对立面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是女子,最后也是惩罚男子的。
呃,我明白了,你是要为王阿婆报仇,当时是叶家出手,将王阿婆的事情扭曲报道。
不过,那时候针对你的更多的应该是叶白英吧。
还有那个沈梅,沈梅背刺了你,将你一手创建的服饰公司致命一击。
那你为何要针对叶白帆?”
傅青此刻像是福尔摩斯附体,自言自语说着。
“你的内心戏真多,不去写小说都浪费了。”柳夏起身收拾着自己的个人物品,半点没有不舍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傅青伸手制止住柳夏手中的文件,双眼定定地直视着她。
“我说不是。”柳夏用力抽着那份文件,傅青手下感受到外力的作用,便松了手。
柳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心里补上一句,你信吗?
可她不会告诉傅青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毕竟少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谋划,少一份威胁,谁会那么傻将自己全盘的计划说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听。
只为满足他的好奇心。
真是可笑。
她只要傅青知道她是个记仇的人就好了,以后就算不是同事了,也别惹她,她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针对沈梅和叶白英,当然是因为她们没有犯致命的错误。
而且她们这种攀附男人的菟丝花,只要将她们借力的那棵歪脖子树拔了,就几乎将她们拉入泥泞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
叶白帆被关押在看守所后,叶氏的股票跌停了。
而对叶家的举报信一封又一封,从偷税漏税,到贿赂拿项目,从叶白帆个人的犯罪行为,到公司以权谋私……
这一件件,压得叶家喘不过气来。
也许叶家有很多的合作者,但那是以前的叶家。
如今出现巨大裂缝的叶家,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着这块肉,曾经的合作者分分钟翻脸成为对家。
只要利益足够大,根本没有关系可言。
这一场由男女风流韵事掀开的好戏,只是开始。
想到夏欢颜,柳夏心里还是有些沉重的。
她以律师的身份去看守所见了夏欢颜。
“你……其实还有其他的方法,为何要将自己也牵扯进来?”柳夏望着已经剪短了发的夏欢颜,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虽然她没了第一次见面的麻木,但她也许要在里面许多许多日子。
叶氏和叶白帆很多的证据,都是夏欢颜通过各种非正式渠道得到的,在这过程中,也有触犯法律的行为。
况且,她从刚开始的被动,到后来的吸食,也已违法。
“小天走了,我最后的牵挂也没了。
现在这样,我很痛快。在这里,我很好,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睡了安稳觉。
我看见你,就像看见如果的自己。”夏欢颜双眼弯弯,看着柳夏竟有一种长辈般的慈祥。
“如果我没有被叶白帆强迫,如果我没有被他喂食那些东西,如果小天不是一出生就……
我是不是可以跟你一样,毕业工作,普通又珍贵。”
夏欢颜看着柳夏,又像是透过柳夏看想象中的自己。
但是她知道,她没有如果了。
离开看守所的时候,柳夏的步伐有些沉重。
如果夏欢颜不是被控制得无法自已,她不会生下孩子。
如果她没有被喂食那些东西,孩子不会一出生就这样。
如果她的家人但凡有一个像王阿婆、王二娘那般维护她,而不是收了叶家的钱,将本已逃脱过一次的她送回,她也许能有不一样的人生。
她的悲剧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
当一个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女孩,拥有超寻常美貌和聪慧时,那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悲剧。
美好的东西总是引人去争夺,夏欢颜便是如此。
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容颜将成为她的枷锁。
没有叶白帆,也会有张白帆,钟白帆……
柳夏望着蓝得不真实的天空,不禁轻嗤了一声。
哪有什么公正正义,哪有什么人人平等,人的最大区别在娘胎里就已经注定了。
羊水才是人跟人之间最大的阶级。
不过柳夏很快就将这种感性化的情绪甩出脑海。
这场战斗只是拉开了序幕,并没有结束。
叶家这艘大船又怎会这般翻船呢?
觊觎叶家的不少,但跟叶家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也不少。
她以为那人会出手,但没想到先找上门的却是叶太太沈梅。
当两人再一次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仿佛上一次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明明不到一年时间,却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了。
短短几百天,沈梅摇身一变成为叶太太,成为妈妈。
而柳夏从一个优秀毕业生变成声名狼藉的破产老板,好不容易闯出一条道,如今却自己将道堵死了。
不过,这两人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
柳夏失去了最爱她的王阿婆,而沈梅即将失去她最大的倚靠,叶白帆。
两人隔着一张不大的木桌,四目以对。
像是朋友,像是仇人,又像是陌生人。
“柳夏,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自从那次在叶家别墅一别后,这还是沈梅第一次见柳夏。
比屏幕上显得更犀利了。
柳夏拿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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