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曼以为是王妈端了吃食上来了,便坐在床上没动,喊了一句,“进来。”
门外响起了扭门把的声音。
不是王妈,是何母。
“阿姨,怎么是您?”柳夏有些慌乱地从床上下来,吸了一双拖鞋往门口走去,想端过托盘。
“不用,我来就行,在小阳台桌子上吃?”何母笑着晃过了柳夏伸出的手,径直往阳台走去。
柳夏跟着她过去。
“晚些要吃晚饭,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现在就让给他们准备了些点心,当下午茶了。”
何母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往床上方向看了一下,随即又将目光看向柳夏。
两人对视了一番,何母轻轻拍了拍柳夏的肩膀,附耳轻声说了一句。
柳夏点了点头。
“还赖在床上干什么,不陪柳夏吃点?”何母将托盘放下后便转身离开,随口跟坐在床上的何晓曼说了这么一句。
何晓曼起身往阳台方向走去。
她的房间是大套房,有衣帽间,浴室和阳台。
以前柳夏来她家的时候,就发现柳夏很喜欢这个阳台。
阳台不大,但风景好,一眼过去全是一排排的大树。
柳夏没有等何晓曼,自己坐下,拿起一个切好的三明治放入口中,满眼的绿色冲散了刚才的凌厉。
何晓曼偷瞄着柳夏,有些小心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杯咖啡。
抿了抿,又瞥了一眼柳夏。
但柳夏仿佛沉浸在外面的景色不能自拔般,半点余光都没有给她。
她轻咳了几声,旁边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你理理我,外面的树有什么好看的。”何晓曼将咖啡杯放下,轻轻拉着柳夏的衣袖,撒娇意味甚浓。
柳夏拿起一杯奶茶,喝了一大口。
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何母竟然知道她不喜欢喝苦咖啡,不仅给她准备了奶茶,还是加糖的。
“好吧,我现在理你了,你说吧,我听着。”想起何母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柳夏便忍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风没能将树叶吹得沙沙响,却还是能将柳夏的发丝吹得飘动。
几根头发吹在脸上,柳夏欲伸手抚开,却被何晓曼捏起挂在耳边了。
她叹了一口气,“柳夏,我真的很喜欢他。你都不知道,我每次见到他心里有多高兴。
他跟你一样,家里不好,但脑子好,而且长得也好看,一身清冷的气质,嗯,怎么说的,就像一棵竹子。
真得,你见到他,肯定也会喜欢他的。
不,不是那种喜欢,嘿嘿。”
一说起自己喜欢的人,何晓曼整个人都感觉在冒粉红泡泡。
柳夏将目光从何晓曼身上移开,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
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是听不进任何建议的,尤其是富家千金。
自小都是在金山银山堆里长大的,她们的人生目标肯定是追求精神满足了,而爱情就是精神满足的一大良药。
说她们恋爱脑吧,人家有这个资本。
就像她,自小吃多了生活和物质的苦,所以一直在追求物质和地位权势,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恋爱脑。
恋爱结婚有风险,那她这样冒险做事业不也有风险。
想到这里,柳夏好像又能理解何晓曼的执着了。
人,总是会为了自己没有的东西而飞蛾扑火。
她追求的和何晓曼追求的,本质上是一样的,哪有什么高低贫贱之分。
事业没有比爱情更重要,爱情也没有比事业更伟大。
风险和收益同样共存。
都只是个人选择而已。
见柳夏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何晓曼便滔滔不绝地说着她跟贺柏先两人甜蜜的事。
柳夏安静地听着,看着何晓曼,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灵魂已经出窍了。
她向来不热衷听这种浪漫的事。
直至天上的那朵云飘至阳台后方,再也看不见了,耳边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柳夏,你能理解我的,是吗?”何晓曼拽过柳夏的手臂,一下子将柳夏冥想状态拽了出来。
何晓曼知道,她爸妈只是妥协,不是理解。
他们那把年纪不会理解她这个年纪的悸动,而且两代人对价值观的看法也不一样。
而柳夏……
柳夏认真地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何晓曼这才彻底舒展开来。
她就知道,柳夏会理解她的,她们都是年轻的女孩。
柳夏心里只会回一句,不,她比何父何母更不理解,只是她不说而已。
“对了,你呢,你是不是跟顾苏木在一起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他恨不得将眼睛黏在你身上。
而且你去读大学后,他突然奋发图强了,还拿了奖学金,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去电话亭打电话。
那是打给你吧。
你都没跟我说过。”何晓曼说完了自己的事,总算将注意力转移到柳夏身上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那时候不也要高三,参加高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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