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姐,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柳夏好像总算看够了那杯茶,抬眸看着对面坐着的人,拿起杯子,放在唇边,闻了一下,微叹了一口气,这公司的红茶,跟副台长私藏的红茶,还是相差甚远啊。
这还是柳夏第一次深刻意识到地位和金钱的魅力。
连茶的品质都相隔了个十万八千里,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脑袋要往上爬,名利就是最好的春药。
于男人于女人都通用。
比如眼前的这一位,就过了半天,对她就用上尊称“您”了。
能屈能伸,还长得漂亮,目标也明确,这样的女子明晃晃地撕破脸,总归不是明智之举。
“柳律,昨天的事,是我冒犯了,我就是想自己多些镜头,多些关注度。
我年纪也不小了,主持人这碗饭大部分都需要年轻貌美的女子来端,当然有极少部分凭能力稳坐台柱子的,但就算有,其实也有能力以外的因素。”颜如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柳夏,几乎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察言观色都用在此刻了。
如今她可不敢再小觑眼前的人了,甚至心怀敬畏。
不到22岁就能将节目做得如此精彩,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昨晚她几乎彻夜未眠,将这两期节目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所有的转折所有的悬念所有的**,全都有柳夏的影子。
她就像是串起这个节目的线,她想让节目往哪个方向去,就能往哪个方向发展。
节目里所有的人,包括现场观众,甚至电视机前的观众,全都是柳夏的提线木偶。
他们这些提线木偶还不自知,以为节目的走向,有自己的一份力,这根本就是被人卖了,还吭哧吭哧帮人数钱。
这么年轻的姑娘,就有那么强运筹帷幄的能力,虽然她不算阅人无数,但是她见过的大领导也不少,没有几个有柳夏这般操纵这一切于无形中,却又显得一副良善的样子。
即使现在,看着柳夏这一张清秀甚至有些稚气的脸,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论断,但是她却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孩,并非如她容貌这般单纯无害。
她在注视着柳夏的同时,柳夏也含笑地看着她,毕竟好看的人,就算没有精致的妆容,依然还是赏心悦目的。
尤其是这个女子开始显现出她的韧性和聪明的时候,就尤其好看了。
“我知道,节目上我不也给你递了台阶了吗?”见颜如玉坦诚,柳夏也没绕弯子。
“是的,如果不是您,昨日我就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了。
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好本分的事,不,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颜如玉一副仿佛要入党的坚定,注视着柳夏,一眨不眨的,像是要将自己的这份坚定和忠心,一丝不落地传递出去。
柳夏将右手搭在文件夹上,食指轻轻地点着,“有人替代你?你觉得是因为我对你不喜,换掉了你?”
“不是,是我做的不够好,影响了这个节目的整体效果,是我咎由自取,但我真的已经深刻反省了,还恳请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颜如玉双手合十,低着头,很虔诚的样子。
这个节目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她怎么舍得吐出已经咬在嘴里的肉。
况且,她的青春没剩多少了,女子过了25就老了。
当然,就是凭她现在的名气、外貌,也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小开。
但哪个有野心的女主持人是为了嫁一个小开?
她需要这档节目来稳定自己的热度和流量,不出三个月,她就能将目标富二代敲定,嫁入豪门,甚至她已经做好了未婚先孕的计划。
这些豪门,哪个不是注重子嗣的,只要怀上了,加上她的名声和对男人的拿捏,不怕嫁不进去。
所以,这档节目,不止关乎她的事业,更重要的是关乎她未来的人生。
她怎能不急,怎能不悔,怎能让即将过上的纸醉金迷生活变成泡影!
别说低声哀求了,如果下跪有用,她分分钟滑跪。
柳夏当然知晓颜如玉心里怎么想的,更知晓这件事有她的推波助澜,甚至是她一手推动的。
毕竟,颜如玉屡次在节目里给她难堪,就算不影响节目效果,她又怎会让自己一手策划的节目捧红一个跟自己不对付的主持人?
她向来都是小心眼的,尤其是对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那是一点容人的量都没有的,宽容为难自己的事,就交给菩萨吧。
大慈大悲的菩萨。
她是人,所以,她记仇。
不过,她也不会明着给自己树敌,像颜如玉这般有野心的漂亮女人,成功的机率还是很大的,只要豁得出去。
柳夏习惯性拉开抽屉,当余光看见颜如玉脖颈处的项链时,将捏在手指的糖,又放了下去。
“你是不是也知道即将要顶替你的主持人是谁?她背后的人是谁?”因为没吃到心心念念的糖,柳夏有些懒散地往后一靠,挑了挑眉,“你知道的,几个月前我还去过你们电视台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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