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顾苏木电话的时候,柳夏正在跟中介去看房子。
“柳夏,这事我也不知算不算多管闲事。不过,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你之前带来我诊所治疗的翠娥,她又被打了。”
本分心看户型的柳夏,一听这话,便走出了出租房,跟中介道了谢,约了下次再看房。
“她是带伤去你诊所看的?”
“不是,她没来我这,她去的是另一家中医诊所,那里有我的大学同学。
今日我去找他问点事,恰巧看见翠娥从诊所出来,我便问了下她情况,我同学说她的肋骨被打断了。
让她做用胸带或弹性绷带固定,她都不愿,就开了止痛药就走了。
我想着她不是你的当事人吗?而且还请老师傅教了她防身术,怎么没几日就又受伤了。”
柳夏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将手机拿得稍微远一些,以防顾苏木听见她不稳的呼吸声。
“柳夏,你在听吗?对了,你的手怎么样了,我看网上说你的手也骨折了,严重吗?要我帮你做下针灸吗?”
顾苏木见手机那头的没有声响,便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怕柳夏说他多管闲事。
“苏木,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这两天比较忙,都没有及时跟踪翠娥的情况。
我的手只是一点点骨裂,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了,到时候如果疼的话就过去找你扎针。”
听了柳夏这话,顾苏木这才放下心来。
挂了电话后,柳夏站在人行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克制住要暴起的怒火。
她沿着人行道走着,丝毫没有欣赏沿路绿化的心情。
虽然她也猜到这事没那么容易,但是她没想到这翠娥转头又被打进医院了。
走路能让她平复起伏的情绪,也能让她瞬间像喷火的脑袋冷静下来。
这翠娥被打,比她自己被打还让她生气。
因为她是自己预估到的结果,而且她有能力让打她的人付出极惨重的代价,可以这么说,她的被打是自己主动的。
但翠娥明显是被动的,被打得都不敢去顾苏木的诊所,更别告诉她这个律师了。
这样懦弱又没脑子的人,她恨不得撒手不管。
但一想到这可是她的当事人,是她的工作,是她的筹码,她又觉得自己能行了。
至少要先了解下情况再下定论。
自我内耗的生气和否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走了没几百米,柳夏就将自己安抚好了,又变成那个勇往直前的战士了。
做事就得挑困难又有挑战性的,这样才能有更大的收益,也能促使自己变得更强。
拿起手机,将翠娥约了出来。
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她怎么都得直面的。
下午,一个私密性很强的茶室,柳夏订了个靠窗的小厢房。
这种茶室,喝茶吃点心是一种最表面的需求,来这种茶室的顾客,几乎都是想在一个环境好具有一定隐秘性,但又让人身心舒适的地方跟朋友畅谈,或是一个人发呆。
茶室厢房不大,一张木色的长方形桌子,一束精致的鲜花,四张圆形藤木椅子。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柳夏是提前到的,她给自己点了壶红茶,又点了一份核桃酥。
坐在落地窗旁,窗外是海城的中心商业区,林立的高楼,道路上的行人渺小的就如一只只蚂蚁在移动。
柳夏看了看手表,捏起一块核桃酥,入口即化,芝麻的香味瞬间在口腔绽放,又咬了第二口,随即眯着双眸,看着窗外,整个人都像踩在云层,飘荡起来。
果然超过一百米的高楼,就像是踏上了去天庭的天梯,太高了。
之所以选这个地方,主要是柳夏之前听说这里的点心好吃,尤其店里的招牌核桃酥。
价格不便宜,但现在的她也有能力满足自己那么一点点的口腹之欲。
一块核桃酥很快就吃完了,她又拿起第二块,边吃边想着下次带王二娘和柳冬来。
本对翠娥又被打的事心里还有些气,但这一口香迷糊了核桃酥,就着一口红茶,气也被这美食挤没了。
这下,她可以心平气和地保持冷静了。
毕竟,带着情绪工作是一件非常不明智也是没有效率的事。
又看了看手表,柳夏按铃呼了服务员,又点了一个茶点套餐。
没一会,翠娥来了。
她有些拘谨地敲了敲门,见柳夏应了一声,才推开门进来。
几天没见,仿佛更瘦了,脸颊凹得更深了。
穿着灰白的长衬衣,黑色的裤子,一双帆布鞋,肩上背着帆布袋。
内扣的双肩,微弯的背,梳得整齐但依然毛躁的头发,无不显出她的紧张和不自信。
她应该也很少来茶室这种场合,但也不至于这般,毕竟她不是个大门不迈的女子,她还在公司上班。
对了,她还在上班赚钱养家。
“坐,给你点了一壶茉莉花茶,还有蝴蝶酥。”
柳夏的话音刚落,服务员就将茶点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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