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德宣布赵砚当选第八小队队长的声音刚落,严大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着赵砚喊道:“村老!凭什么选他不选我?我年轻力壮,哪点比不上他一个老头子?”
严老头也立刻跳出来帮腔,愤愤不平:“就是!这不公平!赵老三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性子软和,他怎么能当队长?他配吗?”他本想说更难听的话,但碍于场合,临时改了口。
严大娘也跟着起哄:“肯定是赵老三走了后门!不然村老怎么会选他?”
见严家人公然质疑,赵义第一个忍不住站了出来反驳:“放屁!我三哥为人正派,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他虽然私下对赵砚有怨气,但对外还是要维护自家兄弟的颜面。
周大妹也气愤地开口:“我公爹是凭本事当选的,你们别血口喷人!”
李小草气得小脸通红:“就是!公爹才不会走后门!”
人群中,郑春梅也鼓起勇气声援:“赵叔做事有章法,他当队长,我没意见!”
麻家老太太也附和道:“三儿为人仗义,我老婆子也觉得他行!”
周家老太见不得赵砚受委屈,拄着拐杖站出来,声音不大却很有分量:“竞选是当着全村人的面进行的,三位村老共同裁定。你们严家没选上就胡乱攀咬,是把全村人都当瞎子傻子吗?说话要凭良心!”
一时间,不少村民都站出来指责严家胡搅蛮缠。严老头夫妇见惹了众怒,顿时气焰矮了半截,不敢再大声嚷嚷。
严大力却觉得脸上挂不住,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冲着赵砚吼道:“老赵!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谁赢了谁当这个队长!”
赵砚面色平静,淡淡一笑:“大力,拳怕少壮,我承认打不过你。可你拳头再硬,能硬得过山匪的钢刀吗?当队长,靠的不是个人勇武,而是脑子,是如何在危难时保全更多乡亲的性命和家当。这架不用比,我认输。”
“怂包!连打都不敢打!”严大力见赵砚避战,更加不屑。
他转而向徐有德申诉:“村老,您看,他自己都认输了……”
“你给我住口!”徐有德气得用拐杖重重顿地,脸色铁青,“队长人选是我们三位村老反复斟酌后共同决定的!你是在质疑我们偏袒不公吗?你若真觉得自己本事大,我可以举荐你去乡里的防护队效力,那里正缺你这样的‘猛将’!”
一听“乡里防护队”,严大娘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能去乡里!”严老头也慌了神,赶紧服软:“有德叔息怒!大力年轻不懂事,冲撞了您老!这队长我们不要了,我们认栽!”
王老栓和吴老贵本来因为收了赵砚一点心意(并非贵重物品,而是如一些自家做的吃食或帮忙干点零活等情谊表示)而有些过意不去,此刻被严家这么一闹,那点愧疚也变成了恼怒。王老栓厉声道:“什么叫你们不要了?这队长是你们想要就能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吗?简直是胡闹!”
吴老贵也斥责道:“严老蔫,你糊涂,你儿子比你更糊涂!就这莽撞性子还想当队长?除非我们三个老家伙都不中用了!”
严老头见三位村老动了真怒,生怕儿子真被送去乡里那危险之地,赶紧走到严大力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混账东西!还不快给三位村老磕头认错!”
严大力此刻也意识到闯了祸,不敢再犟,慌忙跪下磕头:“村老恕罪!小子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赵砚冷眼旁观,心中明了。这便是人情世故的力量,既然三位村老认可了他,自然会维护决定的权威,无需他亲自下场与严家争执。
徐有德看向赵砚,语气缓和了些:“三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赵砚叹了口气,语气诚恳:“村老,年轻人气盛,一时想不通也是常情。关键时期,咱们村最需要的是团结。若非三位村老这些年殚精竭虑,带领大家防备,咱们小山村怕是早遭过几回劫了。眼下应以御匪为重,我看,念在他是初犯,又是为了村务心急,这次就算了吧。”
他这番话,既给了三位村老台阶下,捧了他们的功绩,又彰显了自己以大局为重的气度,可谓滴水不漏。
三位村老听了,心中十分受用,连连点头。徐有德顺势道:“既然你们队长为你求情,这次便作罢。严大力,你若再不服管教,破坏村里团结,休怪我不讲情面!”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严大力连忙保证,灰溜溜地爬起来回到了队伍里。他看到家人失望的眼神,尤其是心仪姑娘那皱起的眉头,心中对赵砚的怨恨更深了,暗暗发誓:“老赵头,你等着!这个队长,我绝不会让你当得顺心!”
待众人散去,八位新当选的小队长被召集到村中祠堂。
众人落座后,徐有德开始布置任务:“为了防备山匪,从即日起,八个小队需轮流负责日夜巡逻。此外,还要在村外关键路口设置暗哨,日夜监视。这些都需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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