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一家此刻算是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被全村人唾弃鄙夷,连平日里还算亲近的村医都闭门不纳,这种滋味,简直比寒冬腊月的冷风还要刺骨。
“爹,咱们今晚……去哪儿过夜啊?”赵二宝背着哀嚎不止的大哥,哭丧着脸问道。
“还能去哪儿?先去你四叔家,凑合着对付一晚再说吧。”赵伟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一家四口(赵伟、毛小芳、赵二宝及背上的赵大宝)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赵义家门口。赵义起初极不情愿,隔着门缝说了半天,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开了门,但开门第一句话就堵死了他们的念想:“先说好了!让你们进来歇一晚可以,但借钱免谈!我家也快揭不开锅了,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
“四叔!你也太不讲情面了!当初分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赵二宝年轻气盛,忍不住顶撞道。
“闭嘴!还嫌不够乱吗?”赵伟厉声呵斥儿子,随即转向赵义,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老四,哥……哥从来没求过你什么。现在哥一家子被赶了出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已经成了全村的笑柄。哥求你,在你家暂住些时日,等我们找到去处,马上就走……”
“不行!绝对不行!”钱秀兰(赵义妻)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我家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怎么挤得下你们这七口人?想都别想!”
“挤一挤……挤一挤还暖和些……”赵伟赔着笑脸,若是从前,他早就翻脸骂人了,可如今虎落平阳,只能低声下气,“秀兰,只要你肯收留我们一段日子,二宝和小芳都听你使唤!家里劈柴挑水、洗衣做饭的粗活累活,全都交给他们俩干!”
“那吃饭呢?我们家可没多余的粮食养闲人!”钱秀兰语气冰冷。
“饭……饭我们自己想办法……”赵伟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无奈。
钱秀兰本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嫁到赵家这些年受赵伟一家的窝囊气,心中那股报复的快意就压过了怜悯。“行吧!先进来再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敢偷懒耍滑,或者惹是生非,立马给我滚蛋!”她最终还是松了口,与其说是收留,不如说是想趁机使唤、折辱他们一番。
……
这一夜,赵砚睡得并不安稳。
那一口虎血的效力远比他想象的要猛烈霸道。体内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让他浑身燥热,气血翻涌,有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在四肢百骸间窜动。
他有些后悔贸然尝试了。总不能在炕上……自我排解吧?炕上还睡着张小娥、吴月英和两个孩子呢,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本想强迫自己入睡,奈何怀中的吴月英似乎也因燥热睡得不安稳,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贴得严丝合缝。黑暗中,温软的身躯和细微的呼吸,几乎要将他最后一丝理智点燃。
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冲垮了堤坝。
但他最终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了下去。一来,吴月英月事还未结束;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她与郑寡妇不同。郑寡妇是孀居,可以各取所需。而吴月英名义上仍是王家的媳妇,王大志虽瘫了却还活着。他可以雇佣她、照顾她们母女,给予庇护,却不能趁人之危,行逾矩之事。这是底线。
胡思乱想中,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睡去,还做了个旖旎荒唐的梦。
恍惚间,他感觉似乎被一片温软湿热所包裹,那种极致舒泰的感觉让他瞬间从梦中惊醒!
“不好……”他心中暗叫一声,猛地睁开眼。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张小娥均匀轻微的鼾声,以及小草偶尔发出的磨牙声。
赵砚暗暗苦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真是那虎血害人不浅!
他正打算悄无声息地起身,摸黑去隔壁小屋换下弄脏的里衣,怀中的吴月英却轻轻动了一下。
赵砚身体瞬间僵住,尴尬得无以复加。
“赵叔?”黑暗中,传来吴月英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和细微羞涩的声音。
赵砚立刻屏住呼吸,假装仍在熟睡,心中却哀叹: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这梦做得……居然还把身边人给惊动了!
吴月英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发现赵砚呼吸平稳悠长,似乎仍在沉睡。她其实早就隐约察觉到了赵砚身体异于常人的……活力。
那些背后议论赵砚身体有隐疾、不能人道的传言,纯属无稽之谈!她就没见过比赵叔更……正常的男人。
就拿她那个瘫在床上的丈夫王大志来说,即便在身体康健时,也完全无法与赵砚相提并论。虽然这么比较有些不敬,但这确是事实。她睡眠浅,有时清晨醒来,便是被……惊醒的。她自然知道这是男子晨间的常态。
可王大志体弱,除了刚成亲那一个月还算勤勉,往后的日子便……哪像赵叔,精力旺盛得仿佛……能要了人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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