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殿深处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一**涌来,穹顶星图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陈副使看着陆砚舟手中凝聚的破邪符,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放弃吧,就算你能暂时破开蚀文锁,也救不了她。”
他猛地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的咒印,咒印中流淌着与蚀文锁同源的邪文:“你以为我潜伏在灵捕司二十年,真的只是为了今天吗?”
陆砚舟瞳孔骤缩,破邪符凝聚的动作不由得一滞。二十年?这个数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江白鹭更是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副使:“二十年……你从一开始就是无字楼的人?”
“不然呢?”陈副使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当年灵捕司档案库失窃,记载守墨人遗迹的卷宗不翼而飞,是我干的,三年前荒古道运粮队遭遇精怪袭击,行踪泄露,也是我报的信,还有你父亲当年追查无字楼受挫,几次关键线索突然中断,背后都有我的影子。”
每说一件事,江白鹭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这些都是灵捕司近年来的疑案,没想到竟然都是身边这个人一手造成的。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体内的灵韵因愤怒和震惊而剧烈翻腾,蚀文锁上的邪文趁机疯狂吞噬她的灵韵,疼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白鹭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愤怒,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她一直以为陈副使是个沉稳可靠的下属,却没想到竟是潜伏得如此之深的毒蛇。
“为什么?”陈副使脸上的狂笑突然变成了扭曲的怨毒,“因为这个世道不公,凭什么守墨人就能掌握灵韵的奥秘,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只能仰望?凭什么灵捕司要固守那些腐朽的规矩,放着蚀文的强大力量不用?”
他指着陆砚舟,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楼主说了,蚀文才是灵韵的真谛,是打破旧秩序的力量,只有追随楼主,才能获得真正的平等,真正的力量。”
“平等?”陆砚舟冷哼一声,破邪符的光芒越来越盛,“用无数人的灵韵为代价换取的力量,也配叫平等?你不过是被无字楼利用的傀儡,一个可悲的叛徒。”
“住口!”陈副使被戳中痛处,怒喝一声,猛地收紧蚀文锁,“我就让你看看,叛徒的力量。”
蚀文锁上的邪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光,无数细小的毒牙疯狂啃噬着江白鹭的灵韵。江白鹭疼得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握刀的手再也支撑不住,雁翎刀“惊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白鹭!”陆砚舟目眦欲裂,再也顾不得其他,手中的破邪符猛地朝着蚀文锁掷去,“给我破!”
银芒闪烁的破邪符如同流星般划过,狠狠撞在蚀文锁上。符纸炸开的瞬间,无数银线如同利剑般刺入邪文之中,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蚀文锁剧烈震颤,上面的邪文竟开始出现消散的迹象。
“机会!”江白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掉落在地的雁翎刀上。
“惊鸿”刀身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刀身上原本模糊的“破邪”二字变得清晰可见。这是江家祖传的刀铭,蕴含着专破邪祟的灵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
“父亲,女儿今日便用这刀,斩尽世间叛徒。”
江白鹭一声清喝,身形猛地跃起,右手虚空一握,掉落在地的雁翎刀竟自行飞入她的手中。她双手握刀,将全身精血燃烧产生的灵韵全部注入刀中,金色的刀光瞬间暴涨数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蚀文锁狠狠斩下。
刀光与蚀文锁碰撞的瞬间,整个墨殿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下一刻,三道漆黑的锁链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竟被金色刀光硬生生斩断。
江白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强行燃烧精血催动刀铭对她的消耗极大,更何况蚀文锁的反噬之力也非同小可。但她眼中却闪烁着一丝欣慰,只要能挣脱束缚,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然而就在这时,剩余的六道蚀文锁突然爆发出更加浓郁的黑气,黑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邪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再次缠向江白鹭的四肢,甚至顺着她刚才被斩断锁链的伤口钻了进去。
“没用的!”陈副使狞笑着,“蚀文锁一旦种下,除非宿主死亡,否则永远无法彻底摆脱。”
江白鹭再次被束缚,而且这次蚀文锁直接钻入伤口,带来的痛苦比之前强烈百倍。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白鹭!”陆砚舟心急如焚,点星笔在空中疾书,“镇!”
银芒凝聚的“镇”字符瞬间飞到江白鹭身边,字符炸开的瞬间,形成一道银色的屏障,暂时压制住了蚀文锁的蔓延。但陆砚舟能感觉到,蚀文锁的力量正在不断增强,“镇”字符的效果恐怕撑不了多久。
画皮娘子趁机祭出人皮图,无数绯红符纸如同潮水般涌向陈副使,暂时缠住了他的动作:“书呆子,快想办法,再拖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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