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比平时醒得晚了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婓还在睡,昨晚的疲惫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她的呼吸轻而均匀。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卧室。客厅里,老李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餐桌前看手机。看到我出来,他抬起头,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早,”他压低声音,“昨晚喝得有点多,头有点疼。”
我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今天有什么安排?”
“工作室那边有几个试听课,”老李揉了揉太阳穴,“都是看了艺术周报道后来的家长。陈倩说她会早点过去准备。”
正说着,张和推开房门走出来。她看起来精神不错,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扎成马尾。
“楚哥早,李哥早,”她打了个哈欠,“我梦见去大理了,苍山洱海,美得不像话。”
我笑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去大理的事还得好好规划。”
“我知道,”张和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但想想就很期待啊。欣悦姐发信息说,她根据我们的‘春日’理念,设计了一套‘风花雪月’主题酒单,好想尝尝。”
我们边吃早餐边讨论着大理之行。老李担心工作室的课程安排,张和记挂着花店的花卉展,而我则要考虑整体预算和行程协调。
“其实,”我放下筷子,“去大理不光是旅行。王杰和欣悦把‘春日’的理念带到了那里,我们这次去也算是考察交流。看看同样的理念,在不同地方会开出怎样的花。”
老李若有所思:“你说得对。大理的文艺氛围和苏州不一样,他们的做法肯定有我们可以借鉴的地方。”
“我最近在看一些关于跨地域文化传播的书,”张和说,“同一个品牌在不同地方落地,需要根据当地特色进行调整。这或许能帮我们把‘春日’做得更好。”
早餐后,大家各自准备出门。婓还没醒,我留了张纸条,告诉她早餐在保温箱里。
今天是周六,花店上午的客流通常比较大。我和张和一起出门,沿着熟悉的街道往花店走去。清晨的苏州有着与夜晚不同的韵味——早点摊冒着热气,老人们提着菜篮慢悠悠走着,几个孩子追逐着跑过。
“其实,”张和突然说,“昨天晓丽姐私下找我说了件事。”
“什么事?”
“她说看到季晨了。”张和的语气有些复杂,“在观前街那边,他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看起来...不太好。”
我沉默了片刻。季晨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了。
“晓丽姐说他瘦了很多,眼神也不像以前那样有光了。”张和继续道,“她本来想上去打个招呼,但想想还是算了。”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我问。
张和摇摇头:“我不知道。虽然我恨过他做的事,但看到他过得不好,又觉得...有点可怜。”
这个复杂的感受我能理解。季晨的背叛确实伤害了我们,但看着他陷入困境,那种报复的快感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惆怅。
到了花店,我们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周六的上午确实很忙,不断有客人进店。有来买鲜花送礼的,有预约花艺课程的,还有几位艺术周后慕名而来的参观者。
十点左右,一位特殊的客人到访。是之前在艺术周上见过的吴科长,他今天穿着便装,看起来比上次轻松许多。
“路过这边,顺便来看看,”吴科长笑着说,“你们这个花店比我想象的还要温馨。”
张和热情地招待他参观,介绍各种花艺作品。吴科长看得很认真,不时提出问题。最后,他在阅读区坐下,要了一杯茶。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吴科长喝了口茶,“文化局计划在下半年推一个‘城市文化空间’项目,想邀请一些有特色的品牌参与。我觉得‘春日’很适合。”
这个邀请让我们既惊喜又意外。吴科长详细介绍了项目内容——政府会提供一些闲置的老建筑,改造成特色文化空间,邀请本土文化品牌入驻,打造城市文化地标。
“你们的音乐与鲜花融合模式很有创意,”吴科长说,“如果能在这样的空间里呈现,效果会更好。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意向,具体还要走申请流程。”
送走吴科长后,我和张和都很兴奋。如果这个项目能成,“春日”将有机会拥有一个更完整、更专业的空间。
中午,老李和陈倩也来到花店。听了这个消息,老李眼睛一亮:“如果能有一个整合的空间,音乐和花艺就能真正融合了。不像现在,工作室和花店还是分开的。”
陈倩则更理性:“机会很好,但我们要评估自己的承接能力。管理一个独立空间,比现在要复杂得多。”
“还有一个问题,”我指出,“如果参与这个项目,‘春日’的发展节奏就要调整。我们得想清楚,现阶段最重要的是稳步发展,还是抓住机会快速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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