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一路在察尔汗区域狂奔,路是越发难走了,戈壁滩,碎石滩,干旱河床……
起初还能见到些废弃的居民点,车也还走在公路上。后来窗外只剩清一色的戈壁荒漠,这才是真正的荒凉。一路连扎帐篷的藏民都少见,真正的人烟绝迹。
路况太差,越野车都废了好几辆,队伍的人焦躁不已。她见阿宁也常去找定主卓玛,用藏语反复交谈,想来是在确认这路走得对不对。
期间齐晋几次想找机会和陈文锦搭话,却始终逮不着人,要么时机不对,要么场合不便开口。
她试探告诉黑瞎子她的判断,但黑瞎子揪她头发,笑嘻嘻让她别管,他有数。
齐晋这就明白了,估摸是吴三省陈文锦他们商量好的,故意引无邪上钩呢。
唉,就是可怜了无邪。
好在没几天他们抵达一个废弃村落,阿宁欣喜若狂,因为据定主卓玛所说,只要到达这个村落她就能找到西王母宫的入口,这是必经之地,说明他们找对了方向。
可齐晋不在乎这些,她打量着这个叫兰错的小村子,苍凉戈壁里几间土坯矮房孤零零立着,风一过就扬起昏黄的沙尘。
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住到这种地方。
辽阔的荒漠戈壁小小的村落,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没法形容这种感觉,说好听些就是在和大自然近距离拥抱。
阿宁决定在村里休整两天。这一路越野车实在经不住折腾,随队的维修师得彻底检修,大伙儿的状态也需要调整。
但他们接下来行动就和她无关了,因为黑瞎子找到阿宁,说要把她留下来。
齐晋抿唇,黑瞎子和阿宁说之前也没和她商量过。
虽然她不想往前走,但真要把她留在这个荒野小村子,她也有些怂……
“后面的路,你不能走了。” 黑瞎子把她拉到车边,让她坐在车沿上。张起灵吴邪他们围了过来。
黑瞎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两把手枪交给她 ,“是你之前练过的型号,拿好了。”
“记住,如果有危险,” 黑瞎子点了点太阳穴,“朝这儿打。”
齐晋点头。
黑瞎子摸了摸她头发,“出手就不能留情,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心软,”
黑瞎子咧嘴一笑,“回去我让你天天加训。”
别说吃饭,觉都不会让她睡了。
齐晋,“……”
于是她超级大声保证,“我真记住了!”
见她真听进去了,黑瞎子这才满意,“你听话,就老实待在这里。”
齐晋知道,黑瞎子这么说估计前面是真的危险了。
她下意识看向无邪,原本还在瞅她的无邪立马移开视线。
齐晋无奈,只能答应了,她抱着手枪保证,“我等你们出来。”
“等什么等!” 黑瞎子声音带笑,“要是有人带你走,可赶紧跟着回去,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还看见你了,”
语气意味深长,但齐晋没听出来。
她心想,反正这里不是离什么入口很近了吗?那她就在这里等,他们一定会出来了。
齐晋严肃脸,“我们一起出来的一起回去,我等你们。”
他们千万别有事儿,谁出了事她这辈子都过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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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知道真的快要分别了,临到晚上,他们围坐在篝火旁,齐晋主动起身凑近无邪,给他塞了几个肉罐头,她干巴巴道,“拿着吧,这种的不好吃,我不想吃了!”
无邪先是一愣,他身边的张起灵落在齐晋手里的罐头上,视线缓缓往上,落在齐晋脸上,使劲盯……
但齐晋没有接收到信号……
“晋姨……对不起。” 无邪反应过来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知道齐晋是因为担心他才和他生气,他更知道齐晋现在向他妥协了。
无邪眼眶有些红,“对不起……” 他必须让她担心了。
见他这样,齐晋也不好受,记忆里,无邪一直都是乖孩子,哪怕青春期,顶多有些害羞喜欢避人,但从来都是乖巧听话。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吧?他们闹脾气她是先妥协的那个人。
这就是从小懂事孩子的威力吗?一任性固执起来,谁劝都不好使了。
唉!齐晋拥抱他,紧紧的,她呢喃,“无邪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此时的她不知道,她注定为他濒临生死边缘而忧心一辈子了。
其他人都笑眯眯看着他们,解雨臣跟着笑,只是笑意慢慢变淡,他不带表情地望了他们一会儿,似乎在出神。
回神后他开始埋头吃饭,只是垂下来的眉眼莫名有些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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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齐晋无邪两人虽然都不好意思,但还是这样别别扭扭地和好了。没一晚上又在一起贴贴,你挨我我挨你愉快的聊天。
但很快齐晋就笑不出来了,因为,
“晋姨,”
齐晋应了一声,但无邪始终没有说话,齐晋好奇,扭头问他怎么了?
无邪摇了摇头还是不吭声。
只是脑袋瓜垂着,看上去蔫了吧唧的。
齐晋胡撸了一把他的脑袋,“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他嘴巴嗫喏几句,齐晋没听清。
她只能叹气,害,“你不说晋姨不问了,”
小孩长大有心事了难免……
“你很喜欢小花是吗?”
见齐晋不问,无邪更不高兴了,一下子就秃噜出来了。
“什么?” 齐晋没听清。
无邪鼓起勇气大声道,“我说,晋姨你是不是喜欢小花!”
不远处的解雨臣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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