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次和无邪在楼外楼吃饭提及旧事后,齐晋大约一个星期没见过那小子了。
他毕业后,吴家在西湖边给了他间铺子,让这位小少爷当个闲散掌柜。
谁知他到底还是随了三叔,一头扎进了地底下的营生。
这天齐晋难得的早早下班,外面司机和几个保镖在等她了。
但她不打算回家了。
“去吴邪铺子……叫什么来着……”
“吴山居。”有人提醒她。
“对,就去那吧。”
她要去看看无邪那臭小子在干什么?
无邪那间吴山居,就挨着西泠印社。
青石板路衬着木石结构,宋韵里融着现代精致,倒比寻常铺子多了几分禅意,但她统共也只来过一回。
齐晋推门进去,就见柜台前的青年穿着件灰卫衣,正低头修手里的瓷瓶,碎发垂在额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黑丝眼镜,气质温和无害,她闪了闪神,好像哥哥……
即使看了无数次,她必须承认,吴老狗把小邪养的太像哥哥了。
身形仪态乃至脸型轮廓都极像。
只那双眼睛不同,哥哥眼睛也很明亮好看,但熟悉无邪的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无邪的眼睛圆润些,眼尾微微下垂,瞧着格外无辜,活脱脱是吴三省那双眼。
这些年无邪喜欢跟在吴三省屁股后面跑,大家都说吴家小少爷像极了吴家三爷。
但她倒是觉得,吴邪静下来这气质除了哥哥,还是随了吴贰白多些……当然可能她就爱这一款吧。
早年她也是被吴贰白那一身长袍,戴着细丝眼镜,说话斯文温和模样给唬住了。
殊不知这个家伙行为做事最为深沉狠辣的一个。
当然也不是说吴三省就是好招惹的。
他们吴家一脉相承的狠辣深沉,偏偏对家庭对亲人又极其照顾。
————
见齐晋进来,吴邪眼睛倏地亮了,当即放下瓷片起身迎上前。
“二婶,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接你去。”
“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齐晋笑眯眯。
无邪注意到她身后的便衣人,便稍稍放心下来。
而齐晋左右打量着,目光很快被货架上的东西吸引,那牌子挂在瓷瓶上,“假一赔老板” 的标识让她忍俊不禁。
“婶婶好!”坐在电脑前正啃着手指玩游戏的年轻人一见她,赶忙咧嘴笑着招呼。
“萌萌,好久不见,”
齐晋认识王盟,笑眯眯打了声招呼。
“去,给我二婶倒水去!” 无邪使唤王盟。
——————
随后齐晋坐下来,听吴邪和她说起他在西沙海底墓经历。
齐晋听的津津有味,被无邪的故事吸引,为他的惊险紧张,为他的勇气点头。
无邪说他认识了一个来自北京的摸金校尉什么北派的王胖子,还说到了那个身手极好的小哥,他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闷油瓶。
闷油瓶啊?那挺适合他的,齐晋忍不住微笑,在无邪描述里,张起灵还是那么喜欢穿他的套头衫。
话说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可能无邪知道她对那个沉默的闷油瓶感兴趣,便一直和她说着那个小哥多厉害。
话里话外无邪对张起灵身份也很好奇。
齐晋不由轻笑,强大可靠又偶尔露出几分懵懂的张起灵,确实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
特别是听到无邪说道他嘴里的闷油瓶已经帮过他很多次,齐晋忍不住叮嘱,“小邪,要是有机会你再见到他,一定对他好点,”
“还有,嗯,要是可以的话,带他回来。”
她想见见他。
齐晋没法和无邪明说张起灵,张家的事情,太复杂了。
她至今仍坚持着有些事不能告诉无邪,她不想让他卷进来。
谜团背后藏着太多凶险,她真的不忍心让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脚踏进浑水里。
“我是说如果。” 齐晋补充,“刚刚听你描述就觉得好危险啊,小邪,老老实实守着你的铺子,谁叫你下地你也别下了,危险啊。”
无邪嗫喏几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眼神清澈,“二婶,你放心吧,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他心里补充,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好了,这一次干完他就真的再也不干了。
唉,本来他是真的不打算再下地了,但话说时间来到一星期前,他和晋姨告完别后,给三叔打了一通电话,是他的一个伙计接的,说有个认识他的人留下来个电话。
那人正是老痒,是他的一个老朋友,三年前因为去秦岭倒斗进局子了。
这不见面不聊还好,一见面一聊,无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老痒家里就一个老娘了,估摸出什么大事了急需用大笔的钱,他坚持在杭州待一段时间后还要去下秦岭的墓,无邪实在放心不下他,便愿意帮忙陪他去上那么一遭。
况且他实在没法忽略老痒那个耳坠,精雕的青铜片上,分明刻着六角铃铛的纹样。
他在西沙海底墓见过同样的图腾,他很难不把西沙海底墓和秦岭那边产生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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